,師父比我更清楚,說的好聽是超凡脫俗、不理俗事,說的難聽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非我那樣做,引起三界震驚,她們怎會想到要對抗魔宮,要除去一夕?”
我越聽越迷糊,這又是哪跟哪?那個阿幽見到我時一口一個為民除害,可聽墨離的意思,她們似乎也不是什麼俠義之輩,對付魔宮各有私心。真真見鬼,這是什麼世道!
陳非聲音發澀,望著他的眼神更見悲哀:“只是這樣?”
墨離默立半響,搖頭道:“不……不……”忽的聲音一急,上前抓著陳非的胳膊道,“其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師父,只要能保護師父,我就算是千古罪人又如何?師父!師父,其他人怎麼對我都沒關係,我也不在乎,但是師父你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我萬劫不復!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原諒徒兒吧!這十六年來我沒一日睡的安穩……”
一女子的嬌笑聲突然從頭頂上傳了下來:“呦,這戲唱的又是哪出?送鳳冠,還是梨花鏡?”
我錯愕的抬頭,看見屋頂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根橫樑,樑上一緋衣少女妖嬈的坐著,臉上似笑非笑。
墨離攏起眉頭,怒道:“夜隱,誰允許你隨隨便便進入我的宮殿?”
緋衣少女夜隱懶懶揚眉,慢悠悠道:“我本也不想來的,只不過有人告訴我你必定徇私,命我來看著你,果然……你對不該殺的人出手,又對該攔阻的人下跪,好一齣師徒情深的戲碼,看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
“我什麼?”夜隱一個縱身,輕飄飄的落下,墨如點漆的眼睛懶洋洋的往陳非臉上一掃,道,“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墨離十六年來都對你念念不忘,現在終於明白了。”
“閉嘴,夜隱!”墨離吼道。
夜隱冷笑:“怎麼,你怕我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奇了,你自己做得,怎麼別人就說不得?當年你那麼憎恨公主,處心積慮要置她於死地,並不是因為你太有正義感,而是你嫉妒她,你嫉妒公主,因為她搶走了你師父,你這個有戀師癖的……”她沒來的及說完,墨離已嗖的一箭朝她胸口飛射過去。
剛才見夜隱飄下屋樑的身法,武功極是不弱,而墨離這一箭,雖是出其不意,但並非沒辦法避開,誰料她竟站著不動,硬生生的捱了那一箭!
這下不只我,墨離自己也怔住了。
他把弓箭一拋,奔上前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道:“你你你……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躲!”
夜隱唇角露出一絲苦笑:“有什麼好躲的?傷了心,你以為我還能活麼?”
墨離大駭,語不成句:“你、你、你……”
夜隱抬手,摸著他的臉頰,慵懶不屑的表情通通消失,留下的只有柔情無限:“十六年來,我留你在魔宮,可你不快樂,一直不快樂。是不是我們認識的太晚了?晚了十六年?”
“夜隱……”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叫夜隱?”夜隱悽然笑道,“夜隱、墨離,我那麼執意的要和你靠的更近,包括姓名,然而,你一直遊移在某個我無法觸及的角落,那個角落裡,只有簡聆溪。”
我扭頭看了陳非一眼,陳非目光閃爍,表情變的很古怪,似乎不單單是尷尬與震驚。
墨離額頭冷汗迸出,嘶啞著聲音道:“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也不信你不知道,只是你一直在逃避罷了!墨離,我恨你,我恨你!”
陳非一個箭步掠到夜隱身邊,左手出指如電,點了她的穴道,右手用力,將箭支拔了出來,動作純熟之至。
“還呆站著做什麼?快帶她去找秋窗療傷!”
墨離看了他一眼,猶豫之色頓起。夜隱見狀便一把推開他的手,恨聲道:“我自己會去,不敢勞你大駕!你還是繼續和你的師父喜相逢吧!”說著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啪的暈倒在地。
這次墨離不再猶豫,將她橫抱而起飛速離去,房間裡只剩下我和陳非兩人,我咬著下唇,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真尷尬……夜隱的話,真讓人尷尬。
陳非凝望著夜隱離去的方向,臉上還是那副複雜的表情,久久不語。
“先生……”我開口喚他,他整個人一震,回過神來:“什麼?”
“女人吃起醋來就會多疑,當不得真的,先生不必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戰戰兢兢,惟恐他不高興。先生,我這麼在乎你,我是這麼這麼的在乎你啊……
陳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