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仔細觀察這間小屋,桌前有一面沒被推開的窗子,木雕椅,像是洗過髒東西的一盆深褐色的水,木架。。。。。。。
為什麼會有一盆不乾淨的水?
收回眼神,林寒走到銅盆面前,仔細看了看晃動的水面,裡面好像有什麼。
一隻手突然將她拽入懷裡,用了很緊的力度,“那顆鈴鐺呢?有沒有傷你?”
尋南墨,從棗樹裡鑽了出來,穿著黑斗篷,比林寒見到的年輕的他,要高出許多。
摸了摸腰間的鈴鐺,林寒也抱緊了他,“它沒有傷害我。它帶我去見了很早時期的你。”
“那不是我,那是幻覺。”
林寒點點頭,再抬頭,看那張映有亮色的臉,“你為什麼要收靈?”
“如果某天你見到了康家的人,就問問他們吧。”
“又是你不合適說的話嗎?”
“不是,是難以啟齒。”尋南墨放開林寒,走到銅盆面前,“這裡面是血。”他在刻意轉換話題,用了林寒慣有的、不自然地方式。
沒有繼續追問,林寒走近他,“是什麼血?”
難怪,會有這樣刺鼻的香味兒,原來是為了掩蓋血腥味。
“嬰兒的血,剛剛出生的那些。”
“什麼?”林寒驚愕。
尋南墨用手指點了點血水的表面,指尖沾了些血,林寒立刻攔下,“你不怕裡面有生血嗎?”
“這個時候,還沒有‘生血’。”尋南墨將整隻手伸入血水內,“鳩髯用重金買來剛出生的嬰兒,用他們的血浸泡鐲子,以此來為丘夫人祈福。”
說著,他從血水裡拿出一枚被染成了硃紅色的鐲子,“這枚鐲子半年前制好,每逢初七、十四、二十一,都要用嬰兒的血水浸泡。”
林寒盯著血淋淋的東西,見它顏色極深,可見,已經浸泡了許久,“為什麼要做這麼可怕的事情?”
“丘夫人不能懷孕。鳩髯從巫醫那裡得到的補救方法,可讓他們老來得子。”
“這樣可笑的事情,他竟然相信。。。。。。”
“是真的。”尋南墨將鐲子扔回血水裡,“那個巫醫說的方法,會讓他們得到一個孩子,只是,這種孩子需要吸食人血才能活,他會有血蝙蝠的樣子,只是又區別於血蝙蝠,是一種半靈。”
像血蝙蝠,又區別於血蝙蝠。。。。。。半靈,那人口中的半妖。。。。。。滬琅。
原來,滬琅就是帶過屍鐲的女人生的孩子。
那麼,屍鐲真的流傳到了現代,而且,和滬琅有關。
“我知道屍鐲在誰那裡了。”林寒激動,“在一個叫‘滬琅’的半靈那裡,我曾以為他是血蝙蝠,是他將鈴鐺送過來的。”
於此同時,小童敲了敲門,“先生。”
尋南墨扶著棗樹幹,“回頭解釋給我聽。”
模樣倒像一個老闆,林寒不自覺地點點頭,盯著他從面前消失。
開啟屋門,林寒假稱毫無發現,被鳩髯失望的送了出去。尋南墨早已等在了門外,陪著她一同走在窄街道。
“我們接下來查什麼?”林寒摸了摸腰間的銀鈴,將它遞給了尋南墨。
接過自己親手造出又無法親手毀掉的東西,尋南墨將它握緊,“給你鈴鐺的人提起它時,有沒有說起屍鐲的事情。”
“他說,你會很高興見到這個鈴鐺,也提了屍鐲的事。”
尋南墨垂目想了想,“物極必反,兩個邪物如今之所以會惺惺相惜,只是因為其中一個的邪xing被我封存。。。。。。一旦將它解開,那麼,他們兩個會水火不容,這樣,就能同時毀掉它們。”
“那,我們去找屍鐲吧。”
“你說的那個滬琅,既然想提醒我這些,就是有意要幫忙。如果屍鐲真的在他手裡,他又不給你,說明,他想要我去找他。”
“他會不會傷害你。”林寒很怕滬琅也會像胡沈奇一樣襲擊尋南墨。
揉揉林寒的頭髮,尋南墨沒有回答。像是一種安慰,又像是一種未知。
遠處,飛來了飄蕩的紙錢。送喪的隊伍走過大道,從儀仗規格來看,應該是王宮相府內的大戶人家。
“這是魯公最喜歡的小女兒,半個月前突染惡疾,十六歲就沒了。”街道上站立著議論的人,
林寒、尋南墨停於人群后,聽著各家的閒語,大致瞭解。
姬喬,魯國公姬祿的小女兒,十六歲,因染惡疾而死,魯國公萬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