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說著溫柔甜蜜的情話。
夙冷冷地笑了笑,涼薄的唇勾起了一道灰暗的痕跡:“那就我來定個日子好了。吏昂——”
“你還有什麼要求?”
“……別讓他死得太痛苦。”
“這沒問題。”吏昂堵上夙的嘴,讓他吞嚥下壓抑的呻吟,在衣物的下面好像又發生了點什麼動靜。
【253】
要騙一個人並不難,利用那個人對自己的同情心,十足卑劣無恥,卻輕而易舉。
走到這地步,夙已經不計較人品道德的問題,命都快沒了,那些世俗的東西去計較了有什麼用?
那天夙特地給鴉煮了面,看著鴉吃下去,兩人在房間裡一如往常地談笑風生。好像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就是朋友。
夙對鴉說:“我要和那個混蛋同歸於盡。”
鴉說:“你不能死,你死了,司徒空怎麼辦?”
司徒空啊……這世上還有這麼一個人嗎?有沒有,和自己還有關係麼?這會兒不管是在城主府中看公文,還是在家裡看書彈鋼琴,或者在豪華的林肯加長車中閉目養神,都和他沒太大關係了吧?
幹嘛呢,幹嘛非得傷感地去想著一個人呢,幹嘛好像失戀了似的,悽悽切切呢。
男人嘛,拿得起放得下,看鴉多好,連相柳生死未卜,他都照樣活蹦亂跳,多麼滋潤。
可惜,這樣的人,卻要死在他前頭。
“我去幫你幹掉吏昂。”
烏鴉,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晚上臨睡前,兩人在陽臺上喝啤酒,夙知道鴉在啤酒裡放了安|眠|藥,他照樣若無其事地盡興喝個暢快。
鴉看起來酒量不錯的樣子,五六罐下去了,還是能輕輕鬆鬆地笑呵呵。他說:“夙啊,老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那時候在競技場沒打死我,說明我這人後頭還有福氣好消受。”
“切,讓你揀了個便宜,還不謝謝我。”夙恍惚裡信口開河,瞎胡扯,反正說什麼鴉也不會生氣。
鴉慢慢地往他身邊挪過來,勾上他的脖子,腦袋湊到一起:“其實我已經沒什麼追求了,但是你,我知道你有遺憾的。”
“烏鴉,你醉了。”
“醉了也好沒醉也好,夙,你聽我說啊。”鴉勾著他的肩膀,兩人難兄難弟似的搖搖晃晃,“一年也好,兩年也好,一個月也好,兩個月也好,你就好好的給我活下去,別鬧彆扭了。你說咱男人的面子到底值幾個錢?死撐著面子有必要麼?把心橫一橫,豁出去,去給司徒空低頭認個錯,好好地說一聲,你愛他。”
“愛他個鳥!”
夙隨口罵了句,鴉用力地拍了幾下他的背,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你個蠢貨,倔什麼倔,都已經撞得頭破血流了,還想繼續憋下去,繼續讓自己難受?聽哥們的,面子不重要,尊嚴不重要,什麼責任義務,深仇大恨放在心裡有個鳥用啊!最重要的,還是要和他在一起,一年也好,一個月也好,一天也好!他不要你,你就死纏著,纏到他甩不掉你。夙,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你們明明相愛,為什麼不在一起!不在一起,那愛得就沒意義!不在一起,你這就不叫愛他!”
“你……說這些幹什麼啊,昨晚看了什麼狗血電影是吧!”夙低低地嘮叨著,經不住抽了抽鼻子。
“電影也都是人的夢想,是夢想就該去努力實現,是個男人,就該有去實現夢想的決心!”鴉講得大義凌然的,夙笑他這會兒一定把自己當武俠片的男主角了。他卻不以為然,自顧自喝酒,繼續神神叨叨,“回答我,你愛他不?”
夙低頭喝酒。
“你愛他不!”
夙還是低頭喝酒。
鴉猛地揪起夙的衣領,大聲喝到:“說!你愛他嗎!!”
夙暈暈乎乎的,潤了潤乾燥的唇,閉上眼睛壓抑地道:“……愛,愛啦,愛的啦——”揉了揉鴉亂糟糟的頭髮,他揚腔笑了笑。
鴉嘴角也扯動了一下笑容:“行了,睡覺!”
“哈?”
“我說睡覺!你給我鑽被窩裡去!今天你暖床!”
【25☆4】
鴉說,他替夙去幹掉吏昂,他去了。
當然,他是要去殺掉吏昂,不是去送死。不過他也知道,希望不大。
郊野之中,夜晚的草叢裡溼漉漉的瀰漫著一陣水汽,充滿了鼻腔的是碧草的清香和濃重的泥土味,混合在一起,掩蓋過血的氣味。
暗殺沒有成功,鴉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