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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而能夠安然迴歸的傢伙,他不得不肅然起敬!鄔塞那種地方,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也不想在那待超過三天,那裡簡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屍體博物館,可以見到任何一種人類能夠想象到的死亡方式。大部分能夠活著從那裡回來計程車兵,都在之後的一年中難以擺脫心裡陰影,甚至恐懼得不敢再觸碰金屬質地的東西!

可是那個人,卻有一雙像感應瞄準器一樣的冰冷眼睛,楊帆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感受到他作為一個“殺人武器”的完美感,他的氣息是機械的,然而卻有著最純粹的生存意志。楊帆相信,正是那種意志才讓他能夠在鄔塞那種地方存活下來。

“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張亮皺起眉頭,想起那個人的眼睛,就心裡毛毛的,“我記得,是個很不吉利的字。”

“夙。”楊帆的回答很乾脆,名字的發音也很乾脆。

張亮撇嘴笑了笑:“哦,看吧,連名字都充滿了死亡氣息,難怪人也那樣……”

此刻,駕駛直升機的喬約開啟閉路通訊頻道,伴隨著刺耳的電磁雜音,他們聽見一個令人聯想起時間沙漏裡的細沙的清脆,卻帶著死亡氣息的聲音說道:“各單位準備,20分鐘以後,按照B方案行動,張、楊,你們在A座降落,清理掉那裡13條道的全部障礙。”

“瞭解!”兩個回答的聲音,只有在這一刻是聽不出個性的。

【019】

對於整個世界,連相柳都是用俯瞰的視界去欣賞。

只對那一個人,他是用仰望的視角,深深凝視。

JESEN的第二首歌,節奏輕快的《green eyes》在激烈的鼓聲中結束,全場很安靜,並沒有爆發如雷般的歡呼喝彩,就連搖晃的熒光棒也慢慢寧靜了下來。

直覺這種東西,有時候可以從某一點,擴散至十二萬人齊跳的心,就連屏住呼吸的動作也在沒有任何訓練的情況下變得那麼默契。

演唱會中的氣氛變得令人極其舒適滿意,這使得連相柳從未曾感到這樣寧靜,他的一雙銀月色眼睛含著皓月的波光,充滿期待地凝視著舞臺。

一束幽暗的光順著長長的鋼筋柱往上,牽繫著十二萬人的心跳,在黑暗中尋找到滿身紅豔的美人。

嬌豔欲滴的紅蓮牡丹,盛開在素白的緞子上,盤繞的髮髻上是金燦燦的鳳凰釵,纖細的十指捧著麥克風,白瓷一般的臉上是濃豔的妝容,燻黑的眼妝透出冰豔的眼眸,眼尾點綴著火紅色的細紋,左眼眼角的一朵牡丹點綴著那顆看不清的淚痣。

筆直佇立在鋼筋柱頂端的美人,就像一幅妖豔濃烈的哥特系油畫,沒有笑容的唇輕輕地開啟——

“向過去的一年道別,各位,很高興見到你們……”

幾乎沒有起伏的冰冷音色在麥克風的處理下,猶如夜風,輕描淡寫地拂過競技場的每個角落……

“我是——妖——之——凰……”

全場爆發的歡呼,燃燒著天空,似乎連夜都沸騰了,那氣勢簡直要掀翻整個競技場。

驀地,一聲槍響。

高空中的美人,像一片花瓣,直直地墜落。

歡呼聲愕然停止。

就像有人按了消音鍵,將所有的聲音全部消除。

燈滅了,舞臺上是巨大的黑洞。

就在忍耐到達極限的時候,鋼筋柱的下方慢慢亮起了暖色的光。

妖之凰靜靜地閉著雙眼,像雕塑一樣紋絲不動,冷若冰霜。

一隻纏繞著繃帶的手從牡丹華服中伸出,手指伸入散落的長髮間輕輕撕扯,而後搭在肩上,一把拽下寬大的衣袍。

衣袍裡露出了JESEN,和單臂環抱住她的妖之凰穿著配對的叢林迷彩服。

觀眾還沒有反應過來,全場依然很安靜。

妖之凰解下背上的衝鋒槍,動作熟練地讓它繞在臂上旋轉,像蛇一樣靈巧地落於掌中,握住。

他懷中的JESEN戴著貝雷軍帽,安靜得像他的玩偶。

他的左臂抬起,朝斜上角45度,對準舞臺左側的佈景開了一槍,懸掛在鋼筋鐵架上的花瓶爆裂。

照在他身上的暖光勾勒著他線條優美而結實的手臂,他的雙肩和胸膛都顯得很有力量,緊身迷彩呈現著他窄細的腰肢,修長的腿,在迷彩褲外綁了許多染血的繃帶,而他屹立的姿勢像軍人一樣完美。

“晚會開始了,為什麼我們要那麼拘束呢?”略帶沙啞且蒼勁的聲音擴散到空氣裡,撼動全場的十二萬顆心靈。

妖之凰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