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見到這樣直白的表情變化,林安都在心底輕嘆,這個男人只有這一刻是“乾淨的”。
【017】
“鴉在搞什麼鬼?!”梅杜卡此時和其他歌迷一樣,幾乎把身子探出扶欄,舉著望遠鏡伸長脖子望著舞臺上的情況。
“出意外了吧,每次他碰到女人就會這樣。”耳麥中傳出的聲音輕描淡寫,這是即使面對火箭筒都照樣神色淡定地拿著軍刀的林威的獨有風格。
“這傢伙意外情況太多了!”梅杜卡說完後,立刻轉向座位。
林威道:“別急,時間還很充裕,讓你的寶貝們再多睡會,現在不是它們撒野的時候。”
梅杜卡把伸向座位下的手又縮了回來,大大咧咧地坐回位子上。
他的望遠鏡往場內圈的貴賓席掃蕩著,可惜廉價的望遠鏡當然不會帶有夜視功能,貴賓席一片漆黑。
“林威。”
“幹什麼?”
“其實,有時候當一下恐怖分子也不錯。”梅杜卡不由得彎起嘴角。
“哦,我以為‘恐怖分子’就是你的職業來著。”
“喂喂,我這麼忠良愛國的人,和你跟碎比較起來,絕對應該屬世間少有的了!”
“世界上確實少有你這樣射擊精確度靠前列腺控制的狙擊手。”
“我靠!你個死牛郎,別用你齷齪的嘴巴侮辱我神聖的狙擊手事業!”
“哼,孤獨而漫長,難怪那麼需要女人安撫。”耳麥中響起了林威音質乾淨的笑聲,“附帶糾正一點,是牛郎的兒子。”
然後,梅杜卡和他都沒有說話。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梅杜卡才忽然想到:“碎呢?”
“已經有行動了,情況可能有變,你隨時準備撤離看臺。”
“什麼?到哪裡匯合?”
“呵呵,不如來花壇陪我聽蛤蟆唱歌?說不定和JESEN的比較起來,它們這種才叫‘天籟之音’。”林威邪惡地笑道。
梅杜卡聽著沒營養的話,反胃地撇撇嘴角,望遠鏡仍舊在漆黑的貴賓席裡悄悄掃蕩。
那裡的風景相當好,是星光最亮的地方,就像宇宙美麗的星雲一樣吸引人。
沉寂了一段時間的林威忽然又道:“放棄吧,鴉說過要親手幹掉他,你想搶他的目標?”
雖然100英尺之外的貴賓席只是一個閃爍著星光的暗域,但是對於習慣硬性獵殺的梅杜卡來說,尋找黑暗中的敵人就像和女人做…愛那麼容易而刺激。
經過特殊的訓練,異於常人的夜視能力使他能掌握黑暗的世界,很快將望遠鏡鎖定在一個方向,以直線的距離來算,他可以把子|彈直接從對方的一側太陽穴穿透到另一側,那個小洞會非常完美,而死者不會太痛苦。
當然,沒有狙擊槍的狙擊手,就和沒有手術刀的醫生一樣,光看著人類的肉體,而無法完成完美的藝術。如果造成不美觀的破壞,那是一種侮辱職業的恥辱。
所以,梅杜卡只是撇撇嘴而已,總有些慾求不滿地觀望著看臺上的星星點點,嘀咕說:“我只是有種,想偷他食物的好奇心而已,如果司徒空死在我手上,你說他會不會暴走?”
“他只會衝你翻白眼。”林威冷冷地說。
梅杜卡聳聳肩:“好吧,對於狙擊手來說,失去了目標物就等於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他和喜歡躲起來殺人的你不一樣。”林威冷淡地說,梅杜卡對此一笑了之。
鴉喜歡的殺人方式,是他、林威和碎都不能理解的。
【018】
另一邊,從高空俯瞰競技場中的螢光,就像星星掉落進了巨大的黑色沼澤中。
張亮用手拍著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氣後,從半攤在座位上的姿勢變成了徹底的癱軟。
“我不明白,指揮官為什麼要我們等!”他的語氣中多有抱怨。
而在他背後的楊帆卻很忙碌,在他的懷中堆積著各種導線、電晶體、電路板、液晶屏等,他的嘴上還銜著一把戰俘刀,並且毫無顧慮地說著話:“相信他的判斷,那傢伙在鄔塞內德一週裡殺了723個特種工兵。”
“平均一天100個?!”張亮張大嘴巴,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是鬼嗎!”
“比鬼還可怕……”楊帆的目光一稟,停頓了一秒鐘,繼續將導線接到電路板上,“他是唯一一個派往鄔塞內德而四肢健全地回來的人。”說道這裡,楊帆的聲音變得有些冷硬,對於一個在僅次於南苑的恐怖戰場待了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