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不可思議的坦率與親切,簡直不敢置信。
過了一會,司徒空目光柔和地望定他:“我總算能體會,《狼來了》的故事深刻的寓意了,人真是不能撒謊啊。”
皇乙軒默嘆,閉上眼靜心品茶,讓心神寧靜,而後恬淡地說:“如果你是真的放棄了一切,我希望你能和七戒過平凡人的日子,他需要平靜的生活。”
司徒空雙眸明澈深邃,笑容溫潤:“我不會讓他奔波勞累,不會讓他再受傷。”
皇乙軒淡幽幽地笑了笑:“你應該把這話說給他聽,他對自己沒有信心,你不告訴他你真正的想法,他還是會不安。你是個讓人覺得高攀不了的人,更何況他心裡有很深的陰影……”
“嗯?”司徒空敏銳地察覺到皇乙軒言語中的隱喻,皇乙軒避過他的目光,埋頭下棋。
兩人正到興頭上,司徒空的次席秘書官急急進門,遞上內線擴音:“尹准將的來電,說無論如何要您立即接聽。”
司徒空的目光故意掃過皇乙軒,皇乙軒低頭回避,剛才還略見平和的臉頓時蒙上了濃重的抑鬱。
司徒空接過擴音電話,還沒開口,尹准將強勢如疾風的聲音從眼中的干擾雜音中冒出來:“司徒空,你退位了?”
訊號很差,語聲嚴重受損,已經聽不出是尹正的嗓音,然而卻能感覺到犀利的批判。
司徒空定神,雖然猜測尹正的反應可能和左向朗、明等人一樣,卻又隱約覺得其中有隱情。
“對。”
他答了一個字後,尹正在一陣刺耳的雜音之後,再度沉聲說:“然後?退位以後的打算是什麼?”
“等你回來就知道了。”
“不!現在就告訴我,司徒空,促使你退位的原因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覺得這件事太蹊蹺!”
尹正嚴峻的語氣引起了司徒空猜疑,大家都是聰明人,他馬上想到了尹正可能懷疑他突然退位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他也感覺到尹正可能掌握了他所不知道的事。
“是不是邊境情況有變?七戒——”他話到一半,忽然變強的噪音刺得耳朵生疼,迫不得已把電話拿開一些。
過了會,再度附上耳邊時,聽尹正說:“我告訴你,你馬上想辦法奪回你的城主之位,否則你一定會後悔!七戒和我在一起,他很好,你不用操心。這幾天我們就能回來,一到輝夜城,我馬上來見你!”
又是一陣強勁的雜音,而後訊號就突然中斷了。司徒空把電話還給秘書官,打發她出去後,神情嚴肅,目光銳利。
皇乙軒感到事情嚴重,沉聲問:“狂對你說了什麼?”
司徒空尋思著,一時把握不到重點:“他來勸我不要退位,但是理由——”
冥冥之中,他隱約感覺到尹正在暗示什麼,而且和七戒有關。但他卻又特地強調了七戒一切安好,而且待在尹正身邊,應該出不了意外。
今天是26號,安煜國首相早上剛剛釋出了有關戰事和談的意向申明,司徒靜王也在新聞中對此做了接受和談的講話,至此西北邊境的戰事應該算是告一段落,是否會打下去,全看總統和安煜國首相在桌面上的談判結果了。
但是尹正他們回到輝夜城,最早也要月底,31號……還有5天,正好是在連相柳加冕那天之後……
他安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收攏成拳,背脊沒來由地竄升起一股寒意,為什麼會如此浮躁不安,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緣由。
既然已經宣佈退位,當然不是說反悔就能反悔的,交接事宜也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連相柳目前基本已經掌控了輝夜城內閣,近日的會議和各類社交活動也都有連相柳代表參與,司徒空已慢慢退身,在這種節骨眼上,尹正卻橫生枝節。
“狂對我說過,他之所以跟隨你,是認為你會成為他理想中的明君,顯然,他不會贊同你退出政壇。”皇乙軒低嘆,沉沉的聲音透出深深的哀愁,卻又讓清冷淡漠的臉掩飾過去。
司徒空眯縫起眼,猜疑之心越來越重。
“電話是尹正打來的,他說七戒和他在一起,卻沒有提到七戒對此事的反應……而且他說——”
'“一到輝夜城,我馬上來見你!”'
這一句,是最引起他懷疑的。為什麼尹正說的是自己會馬上來見他,稱謂卻不是“我們”。七戒呢?按常理來說,以如今他和七戒的關係,到了輝夜城,第一個趕來見他的難道不應該是七戒嗎?半年不見,他想念七戒都已經想得快發瘋了,難道七戒會不想快點見到他麼?感情含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