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問一句。”明歪了歪嘴,心情複雜地瞅著司徒空,“那你現在到底是叫司徒空,還是叫上官空?”
明的眉梢挑了一下,看司徒空冰藍色的眼睛瞪過來,犀利得像要咬人似的,他脖子猛地縮緊了。
“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回答輕描淡寫,冷空氣也是輕描淡寫地吹過了客廳。
明嘆了口氣。
司徒空啊司徒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不誠實,你還喜歡裝!
坐人家恩愛夫妻的家中,抱人家美滿婚姻的結晶,你心裡真舒服麼?
“我說……”司徒空若無其事,可明心裡一揪一揪的,跟著說話也有點緊張了。手心裡全是汗,或許再多坐一會,額頭都要開始淌汗了,是以他站起來,離開了沙發,“空,你回來不是為了當小沙的保姆吧?”
司徒家的管家和傭人們這會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個影子都找不到。明慌亂地瞅瞅司徒空,又馬上往別處張望,掃了一圈才發現客廳裡實在冷清得讓人感到淒涼。
司徒空道:“這孩子挺可愛的,一個多月就會叫‘爸爸’了。”
“啊?”
答非所問,明真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尤其是看見司徒空眼睛裡水波般的光芒,真希望自己眼睛也瞎了。
“你做春秋大夢吧,滿月大的孩子怎麼會叫……我家小容都三個月了,也沒發出過一個像樣的讀音。”
話音剛落,驀然司徒空的視線直直地投向明,眼底不可思議的是一片水汽氳氤。
既而,眯了起來:“你和林娜的孩子叫西容?男孩女孩?”
“男孩……”明吞了吞唾液,覺得司徒空的眼神實在古怪。
司徒空淡淡地一笑,目光渙散了:“男孩像母親,林娜的孩子將來應該會很漂亮。”
你果然很看重外表的美貌!華而不實的男人!明滿不是滋味地撇撇嘴,“呵呵,小沙將來肯定是個妖孽,看他那對父母……呃,咳!”嘴巴太快,腦子裡光想著奉承,結果卻適得其反。明尷尬地在司徒空面前收住嘴,私底下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哪壺不開提哪壺呢!真是!
“呃,空……其實我是想來問問,”明清清嗓子,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家那位蠻不講理的老子,找你談了麼?”
司徒空抬頭,眯縫起眼睛看著明,嘴角笑得邪氣:“讓他知道你是用這樣一串定語形容他,也許他真的會撕了你的終身合同,還讓你付違約金。”
明一想到老狐狸高明至極的整人手段,不禁渾身哆嗦了一下:“我這麼形容,是想讓你心情好點麼,說到底,你沒錯,那小兩口也沒錯,事情本來就是你家那位老子搞出來的,把你們都耍得團團轉……唉!”
司徒空冷哼一聲,收斂了嘴邊的笑容。
輕微搖著懷裡的嬰兒,一邊餵牛奶,一邊用手輕輕地拍,動作是何其的溫柔細膩,而他臉上的冰冷,卻又是何其的深不可測。
“我回來,當然是做好了準備,和我家那位父親大人算總帳!”司徒空的聲音不大,語調平穩淡漠,可是從中卻透出如潮如狼般的勢頭。
明脖子直覺冷得發毛,深鎖眉宇,不禁笑了下:“難道……前陣子爆發的南亞金融危機,是你搞的鬼?”
司徒空壓低嗓音,輕輕地說:“我之前結集了一筆資金,佈下這張網大概動用了一半。金融的動盪會直接影響政體改革,很快,第一個軍閥統治國就會出現了。”
明不置可否地輕嘆:“你這大半年,果然沒閒著。”
“我只是向父親大人學習,偶爾做一做幕後的始作俑者。古人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不是不知道,老傢伙他最在乎什麼。”司徒空清冷的聲音暈開在空氣裡,透著少見的傲慢氣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毫無弱點的人,人心不可能沒有一點缺陷,只要他還是個人。”
看著司徒空眼底掠過的一道如同鍘刀一樣血腥的冰芒,明不由得顫了一下。
【205】
一間寬敞的書房裡,坐著它原來的主人以及現在的主人。
時間是晚上,兩盞水晶吊燈都隱匿在幽暗中,悄悄地閃著鑽石的光輝。書房裡亮著的是四盞壁燈,以及書架那邊沙發櫃上的檯燈,和正中書桌上的檯燈。
司徒空坐在沙發上,略微傾斜身子,單手擱在沙發扶手上半撐著臉頰,姿勢顯得愜意舒適,卻不乏貴族的氣質。
他身上換上了乾淨的素色浴衣,有些性感地微微敞開衣襟露出平坦結實的胸膛,後頸的幾縷碎髮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