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獵殺市場上,妖之凰的獵取價位在五百萬到一千萬之間,而‘帝王槍’的代價是這個的十倍,怎麼樣你也不會吃虧。”
“我喜歡對自己能正確評估的人。”
司徒空鬆弛地輕笑,而鴉則是更深沉地發出磨牙似的冷笑。
“動手吧。”
“沒有其它要說的了嗎?”
“沒有。遊戲結束,表演……你也看了吧。”
“嗯,從開場後我就坐在這裡了。世人會記住這場精彩的表演,也許從明天開始,‘妖之凰’的身價就不止是六十億美元。只不過,那是死人的價值了。”
“司徒空,我咒你下地獄!”鴉忽然抬起頭,蓄勢待發似的,然而只是冷冰冰地遠望著高臺上肆意玩弄權力與人心的傢伙,帶著生命燃盡到最後一刻,豔麗的嘲笑,“你對別人的利用我會牢牢記住,做鬼也不會忘記。你這樣的人,我不信天堂能收下你,我在地獄裡等你,到時候你就是我的後輩,我再慢慢跟你算帳!”
“鴉先生,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伶牙俐齒。”司徒空悠悠地笑了笑,對於威脅毫不在意。
鴉狠狠地擰住了眉頭,咬牙切齒的,好像要撲上去把司徒空活生生咬碎了:“我瞎了眼,一直以來都站錯了立場靠錯了邊,當初那發子|彈我就不應該打偏,而應該直接洞穿你的心臟,讓你無法在世間繼續禍害別人!我怎麼就會相信,你最終會站到軍事的第一線,讓南苑解放呢……”
“對你來說,這一直是最大的願望嗎?”
“不!”鴉狠狠否決了,“你這一年以來對相柳的壓迫……足夠我詛咒你一萬次!”
“我是在跟他合作呀。”
“你是在利用他!”鴉激動得忍不住吼了出來,牙齦不知怎麼忽然崩裂溢位血腥,“你利用他滲透到我的組織,利用他的政治渠道給你開拓對南亞的軍事力量控制,這個如果被查出來,相柳將被告上軍事法庭,他就是被判處死刑的政治犯,而你,只是躲在幕後看著一切發生。相柳已經不想幹了,你為什麼逼他!”
“我沒有逼過他什麼,一切只是在自願的前提下的交易而已。”司徒空冷冷淡淡地說。鴉憤恨地打斷:“因為你利用他想讓我脫離組織的心裡!你這個流氓!”
司徒空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在舒適的絲絨椅子上,漫不經心喝了一口紅酒,既而目光比刀刃還要冰冷地射向舞臺上的少年:“看來我們真的是沒什麼共同語言,再談下去也只會讓彼此不愉快。”
鴉咬了下牙齒,含著滿口的血味,手裡的機槍在輕輕顫抖,但卻始終沒有舉起來。
“控制連相柳性命的是你的組織,你實在找錯了報復的物件,不過這已經無所謂了。”司徒空慢慢把玻璃酒杯挪到唇邊,也不知是不是光線折射的緣故,他的唇上染了點紅酒的顏色,就像吸血鬼的笑靨,妖邪懾人。
“殺。”
鴉在那一瞬間,依然死死地盯住司徒空的臉,一道道地刻畫那些冷酷的線條。
“住手!”
劇場側邊的門被踢開,像一道影子般衝到鴉跟前的少年被舞臺的燈光照得臉色發白。
他擋在鴉面前,就像一塊堅固的盾牌,而一雙紫色的眼睛說不出是什麼情緒,牢牢地鎖定高臺上的男人。
“別殺他!”帶有一點命令的,直接而冷硬的語氣,絲毫不婉轉也不柔軟。
高臺上,司徒空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嘆息:“每次在關鍵的時刻,你都總是站在阻止我的立場,七戒啊……”
“你今天要殺了他,除非子|彈穿透我的身體。”
“唉……”司徒空有些低沉地嘆了口氣,收斂了目光中的冰冷,而逸出無奈,“什麼時候,你都總是用這種逼迫我的口氣,我以為我們之間可以用比較溫和一點的方式交流了。”
夙雷打不動地站在鴉面前,在同樣的頂燈照耀下,仰頭對著高臺上的男人冷笑:“我也以為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可以更‘親密無間’一點了,但我發現我是個白痴。”
“為什麼這麼說?”司徒空挑一挑眉。
夙勾起了嘴角,豔得攝人心魂,又冷得能殺人,“你把墨和桫欏藏在哪了?!”
“墨墨只是在錄音棚,至於桫欏……也許是管家帶他出去透透氣了吧。”
“隨便怎麼樣吧。”夙呼呼地喘了兩下,語氣軟了一些,低頭不再看對方,“我現在是來求你,放了烏鴉。”
“你求我?”司徒空沒有感情地反問。
“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