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的美好而經不住想微笑的時候,卻見貓忽然就隆起背脊,一副世態炎涼地衝夙亂叫,夙睫毛一顫,對著貓不知所措,淡淡暈紅了的臉讓司徒空覺得簡直可愛到不行。
他過去把貓抱起來,摟進懷裡安撫,夙看著他,嘀咕了一句:“你養的貓……”
“哦,它在樓下徘徊了好幾天,我看它挺順眼的,就抱回來養了。”司徒空笑眯眯地答著,去冰箱裡取飲料,“喝什麼?”
“隨便吧……”
“啤酒?”
“咖啡!”
金色的咖啡罐丟進了夙的懷裡,夙用雙手接住。司徒空回到工作臺邊,自己先開了罐頭。
夙一雙眼睛清亮亮地盯著他:“你喝啤酒……?”
司徒空微微揚了唇角,笑一笑:“不可以嗎?”
“呃,不是……”很快,顯得有些侷促的少年往他懷裡的貓咪掃過一眼,既而低下頭去。
屋子裡的安靜有點詭異,司徒空自顧自喝啤酒,夙也自顧自喝咖啡,好像他們原本是處在兩個看不到對方的空間裡,而不是面對面地坐著。
司徒空目光極具深味地盯著夙,盯到夙感覺到他的視線,偏過頭去,他笑了笑:“明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來的?”
這個問題很高明,前者和後者兩個答案當然都是意味深長的,如果是明讓他來的,那他坐在這裡就是不情不願,但他不想讓司徒空這樣以為;如果他是自己來的,那就等於承認這本來就是他的意願,而之前不管是紅離還是明都是經他差使,雖然事實差不多就是這樣,但他也不想讓司徒空太沾沾自喜了。
所以這個問題,夙回答前者或回答後者都不妥。
他猶豫了一下,低著頭說:“我……現在是輝夜城城主……”
“嗯……”司徒空眉頭挑一挑。夙連忙朝他瞥了一眼,又別過頭去,“這位子……是你的。”
好像連唇色都有點潤紅了,夙輕輕翻動的眉睫自然散發出一股誘惑力,挑逗得人心神恍惚。
司徒空凝望著他,確實有點心神恍惚了。
他很清楚明白地記得,去年的七月,他對夙說,讓他滾出他的視線。如此狠心而絕決的話語,如今就成了這大半年以後,夙臉上的一絲淡淡尷尬,以及他反覆在心裡描繪的夙又瘦了一圈的輪廓。
司徒家的管家應該很會照顧人,錦衣玉食卻還是瘦了,為何至此呢?
想定之後,他道:“你這話我有點聽不懂了,輝夜城主大人怎麼說自己的城主之位是別人的?隨便給我按上了一個謀逆篡權的罪名,我一介小公民可是很怕掉腦袋的。”
司徒空故意說得抑揚頓挫,夙朝他投來的目光有一絲凌然,和一絲慚愧。
臉色又白了些,薄唇輕輕地動了動:“你不就是想我來麼……”
聲音忽然變利了,翻起長睫,目光裡透出幾分妖治,還帶了點冷冷的笑容,驀然之間,夙就像是半挑逗半幽怨地看著司徒空,這神韻可不是以前的他會有的。
“你不是想我來把你請回去嗎?我人已經坐在這裡了……”
言下之意是,聽任他擺佈?
精明如司徒空這樣的人,怎會不明白夙已經直白到大膽的隱射,不過他還是篤定地喝著啤酒,揉撫貓咪,雷打不動似地看著夙,彎了彎眼睛:“聽起來,好像是城主大人做錯了什麼事,要向我認錯?我怎麼敢當。”
這下子,夙眉頭一擰,神情可不再那麼從容了。
他仰頭大口大口地喝咖啡,司徒空笑道:“那是咖啡,不是啤酒,你不用灌那麼猛吧?”夙朝他瞪去時,他又補了句,“小心嗆著,城主大人。”
捏在夙手裡的罐頭有一點癟進去了,而他抿著嘴,低低地喘著氣,有一點點催生慾念。
司徒空再道:“要不要啤酒?”
夙微微努嘴,黯然地垂下眼睫,點頭:“嗯……”
司徒空提了兩罐啤酒給夙,沒一會,兩罐都空了。
司徒空輕輕挑眉:“還要?”
“嗯……麻煩……”夙的聲音哽咽在喉嚨裡,臉色煞白的。
“還好我前幾天買得多。”司徒空又去取了三四五六罐,不一會,夙面前的茶几上便擺了一排空啤酒罐頭。
夙手裡還捧著一罐,低頭坐著,眼神有點渾濁,不過司徒空知道他還清醒著。
這男人的酒量,不至於讓幾罐啤酒給灌倒了。
末了,夙輕輕地沉吟道:“你……真的不肯回去?”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