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如此,卻還是如同他懷裡的波斯貓一樣優雅。
他笑道:“司徒靜王的意思?”他的稱呼有點刻意,讓男人愣了一下。
波斯貓安靜地蜷縮在他腿上,他低頭,憐愛地撫順貓咪背脊上的毛:“抱歉,讓你白跑一趟了。”
“空少爺——”
“回去吧,紅離。”司徒空的聲音乾脆利落,“這裡沒有你要找的空少爺。”
過了一天,坐在這張沙發上的人換成了西念明,依然是傍晚下班之後的時間,明大醫生可不像紅離那麼冷靜,一張口,聒噪的聲音彷彿能傳到隔壁那個寡婦耳朵裡。
“司徒空!回去吧!紅離的話你不信,我說的,你總不會懷疑吧!我看你爸爸這次真的是想通了,他想跟你再好好談談,讓你重回司徒家。就算你還是不買他的帳,那也為自己將來的前途打算下,你不為自己的前途打算,也該為我們幾個考慮下。要我這個懶鬼一大早那麼遠的路趕過來,你面子也夠大了!”
司徒空請脾氣焦躁的明大醫生喝了罐降火的綠茶,人還是坐在工作臺邊,抱著小七有點心不在焉地聽著。
等明大醫生安靜了,他便說:“明大醫生,你搞錯了吧?這裡住的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叫司徒空的。你們沒打聽清楚就找上門來,我很苦惱啊。再說了,如果你找的是我,我叫上官空,和司徒家族好像沒什麼好談的。”
“司徒空!”明急得從沙發上跳將起來,衝著裝模作樣的男人暴躁地猛吐粗氣,過了會,左右搖擺的,總算又平靜了些,柔聲柔氣地勸道,“我就知道你心裡氣還沒消,你還在乎他是吧!你有心結,回去了慢慢解決,他人在司徒家宅子裡,你跟他要算賬就算賬,要評理就評理,要吵就吵要罵就罵,要打人我幫你!你想鬧翻天,我保證沒人敢阻攔你,關起門來就你倆,你想怎麼辦他就怎麼辦了,你——你要上了他我都舉雙手雙腳支援!”
明急得上氣不接下氣,喘定了再說:“司徒空啊司徒空,別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你不想見他一個,卻牽連了我們一群人,你說,公平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其實啥都放不下!你還不是在乎他?你會不想見他?你敢說你就忘了他了?你一個人躲起來憋著你不難受麼!你不憋死,我到被你憋死了!”
他向機關槍似的豪邁地掃了一通,掏心掏肺的一字不拉都吐了出來。司徒空卻還是淡定地坐著微笑,笑著笑著,眼睛也跟著移開了:“這和我在不在乎誰,忘不忘得了誰沒關係,只是我對於你說的那些事沒有興趣,對現在過的日子比較滿意。”
“就畫畫這些破稿子,你滿意什麼?!”
司徒空輕描淡寫嘆了口氣,捧上擱在工作臺上的熱茶,喝了一口:“滿意有人欣賞我畫的破稿子,而且還沒人在耳根邊煩,也不用去跟誰算賬評理,又吵又罵,多累呢。”
明眼睛一瞪,渾然是即將要暴走的哥斯拉,要撲上去咬人似的。
司徒空又笑笑:“明大醫生如果不急著趕回去,要不留下來吃晚飯?這裡到輝夜城路確實挺遠的,我總不好意思讓你空著肚子回去,慢點被人怨恨說我不待見朋友。”
明咬牙切齒的,冷峻的臉帶了股怨毒,恍然間的確有點小怨婦的模樣:“哼,你就裝吧你,什麼時候你司徒空的話能是真心話,我就到廟裡去做和尚!”
“那我就多供點香火錢給你吧。”司徒空欠揍地微笑。
又過了幾天,那張沙發上坐著的人,就變成了夙。
夙穿著一件深咖啡色的HERMES春季款風衣,裡面是乾淨的白襯衫,搭配黑褲子和皮鞋,連衣襬都沒有什麼褶痕,而這顯然不是他本人的習慣所成。
乍看之下有點像養在溫室裡的富家少爺,有著清爽安靜的氣息,雪白的肌膚會讓人覺得有點病弱,坐在沙發的一端幾乎是角落裡的位置,雖然猥瑣地縮著身子,卻因為本人是個誰見了都不想移開視線的美人,反到不覺得他隨便,而成了一種飄渺若仙的獨特氣質。
司徒空早就發現了他身上的變化,不光是穿著打扮的考究,髮型的改變,還有細到眉宇之間神韻的那一點微小變化,可見紅離調教人的功力有多深厚,不是眼利之人,恐怕會相信夙是世家出生。
儘管如此,他一身貴氣的服飾,卻不如司徒空穿著簡簡單單的襯衫,微微斜靠工作臺而坐來得優雅體面。
波斯貓今天沒有乖乖趴司徒空腿上,而是躥到沙發的另一角,和夙對稱地形成一種奇妙的風景,慵懶地舔著爪子,偶爾抬頭盯著夙,夙也看看它。
司徒空正為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