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夜夫人身邊沒有帶一個隨從,她進去神殿後不久,JESEN從裡面出來了,一臉氣呼呼的樣子直衝夙而來,正當他以為她又要開始罵人,哪知,她往牆邊一靠,重重嘆道:“真是,最討厭那個女人,明明肚子裡懷的不是我哥的孩子,還有臉來參加葬禮!早知道她會來,我就和你一起待外面透透氣了!”
“她畢竟和你哥哥結婚了,他們是合法夫妻。”夙淡淡地說,這會兒已經沒有力氣發洩情緒了。
JESEN不屑地道:“哼,夫妻又怎麼樣!她別想拿到任何一份遺產!哥哥跟她結婚後,根本連碰都沒碰過她,她還裝得若無其事的,好像和我哥很恩愛。這種女人,不要臉!”
夙嘆了口氣:“看來,所有接近你哥的人,你都認為他們不要臉。”
JESEN瞪著他,嘴巴一厥:“喂!我沒說到你頭上,你還討罵啊!我說了你這人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為很瞭解我哥哥。哼……”
JESEN負氣地往邊上一靠,用腿蹬著牆面,滿臉怨怒:“你看見我們家那些親戚了嗎?他們裝得很傷心,根本一顆眼淚也掉不出來!表面上是來參加葬禮,其實個個心裡都在想著怎麼搶奪城主之位!那些傢伙,天天都在詛咒我哥死!”
夙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選擇靜靜地傾聽。
“你啊,一個窮光蛋,總以為我們這些有錢人就沒有煩惱吧!我以前怕傷你自尊心,所以從來不跟你提家裡的事,我們家那些資產,什麼股票、基金、集團、地皮,以前全部掌控在哥哥手裡,那些宗家的人,做了多少想害死我哥的事,你根本想象不到!”
夙微微垂下眼,茫然地望著腳下反光的大理石。
“我哥現在死了,他們想的是怎麼討好我爸爸!等哪一天,爸爸也死了,他們就會把我和我媽趕出家門了!”
“是麼……”夙靜靜思索著,JESEN說他們的母親身體不適,所以沒有來參加葬禮,其實,他很想看一看司徒空的母親,親眼確認一下,能生出那種兒子的母親會是個怎樣的女人。
也許,這也是因為他從小失去母親的關係,對於“母親”這兩個字總是特別敏感。
JESEN用力咬了下唇,憤憤不平地瞪著夙:“我早說過你根本不瞭解我哥是什麼樣的人,根本不瞭解他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他根本沒有給我機會去了解……”夙惘然地傾吐著。
JESEN更生氣了:“不是他沒給你機會,而是你有想過要去了解他嗎!他為你做了多少事,你真的知道嗎!”
夙忽然專注地盯住JESEN,沉聲道:“你告訴我,他都做了些什麼。”
JESEN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半響之後嬌氣地別過頭去:“哼,我不會告訴你的!人都不在了,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JESEN沒有在葬禮上哭,夙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哭。或許,她是不想在人前流露軟弱,又或者,她的確沒有哭的衝動。
就在她喃喃嘀咕的時候,有個男人自臺階下走來,步伐穩健飛快,瀟瀟灑灑。夙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他,所以等他投去目光時,男人已經進入了神殿。
JESEN氣憤道:“什麼人,那麼晚才來!”
【087】
神殿大廳中,兩邊整整齊齊的座位中央是一條直通神像的路,眾目睽睽之下,闖入神殿的男人就沿著正中央的道路風塵僕僕地走到冰棺前,儀式因此被打斷了,所有人的視線一致投向男人。
JESEN和夙站在神殿門口,只能看見男人高挑的背影,穿著米色的風衣,一頭金燦燦的短髮飄逸耀眼,站在一群黑壓壓的人中,讓人沒有辦法不去注意他。
司徒靜王離開了座位,穿過眾人的視線,到男子面前:“你怎麼現在才來?”平穩的聲音,素靜的氣息,卻震住了在場的暗流湧動。
男人高亢洪亮的聲音,道:“對不起,靜王大人,飛艇出了故障,所以我來晚了,請原諒。”
男人深深行禮,挺拔的身材彎出優雅的弧度,風衣的下襬隨著他的姿勢輕輕抖動,滑動的金髮流光溢彩。
“靜王大人,我想有件事,現在的場合下說比較妥當。”男人血氣方剛的聲音帶著強烈的穿透力,迴盪在偌大的神殿內,整個葬禮的氣氛都因為他的出現而改變了,黑暗彷彿被他耀眼的金髮所驅散,他站在最中央的位置,如同一位從天而降的神靈。
夙的位置剛好看不到總統,總統纖瘦的身材被這個高大的男人完全擋住了。他也沒聽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