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空那隻狐狸,怎麼會喜歡你這麼兇悍的傢伙?腦子抽住了吧!”
“他喜歡自討沒趣!”夙暗自咬牙吸了口氣,臉上拂過複雜的神情,說不清是酸澀還是喜悅,十九歲少年的青澀已經被各種血痕掩蓋了。
兩人連續進了三個營帳,都發現人滿為患,別說有空置的床位,滿地也都潦草馬虎地撲了破布和墊被,一些傷兵就隨便地被丟在地上。
缺胳膊的、斷腿的、半身燒傷的、腹胃破裂腸子翻攪的……個個看起來都比尹正傷勢慘重。無奈之下,兩人退出營帳區,轉到輕傷患者療養區,結果再度被密密麻麻的人頭怔住。
“媽的,傷號比前線奔波的戰士還多!”尹正低聲罵了句,似乎是撐不住了,夙感覺到肩頭的份量重了些。
他逮住一個士兵,野蠻地揪到跟前:“哪裡還有空位!能坐下休息就好!”
焦頭爛額的醫療兵怒怨地瞪著他們:“兄弟!仗打了幾個月了,山窮水盡啦!沒看見這兒滿地都是人麼!”
“我們剛從前線退下來,他傷得很重!”
“你們還好那,能自己走,你看看那些,都是被抬來的!”
“可惡!”
夙氣沖沖地丟開醫療兵,狠狠咬牙,和尹正相視苦笑。
“我看這裡不能隨地亂坐,不然會被踩死。”尹正說笑。
夙咬一咬牙:“總有個地方能讓你休息!”
“同志!要我重複多少遍,麻|醉|藥沒有了啦!怕疼就一邊待著去,我沒功夫照顧你!”
忽然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將夙的目光吸引過去,囂張、蠻狠、驕傲、奔放,在腦海中漸漸浮現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影時,視線也捕捉到了紛亂兵馬中,穿著迷彩制服,戴著紅十字袖標的少女。
那頭金色波浪的迷人長髮第一次被胡亂地紮成一把,傾城絕色的臉蛋沾了汙跡,掩蓋了漂亮動人的神韻,面板不再是光鮮粉嫩的顏色,嘴角還有淡淡的淤青。
她手裡拿著大卷繃帶和醫用鑷子,半跪在地鋪邊,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