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板寸頭也愣了半響,氣憤地瞪著上官七戒吐不出一個字,然後急急追出去了。
這時候,司徒空從容地邁向被女服務生包圍的上官七戒,雖然是他打翻了桌子,卻有不少人在尋問他是否弄髒了衣服,有沒有受傷之類的。而大部分的目光追隨著出醜的兩個男子,興起新的話題。
“你應該說聲對不起。”司徒空巧妙地避過服務生的耳朵,悄悄在上官七戒身邊說。
“有必要嗎?”從兩個男子消失在餐廳起,上官七戒的紫色眼睛又恢復了平常的冷淡。
司徒空輕笑:“我才發現,你原來也懂得利用自己的臉蛋?”
上官七戒在不自然的沉默以後,淡淡說:“有人調教的。”
司徒空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在那雙晦澀的紫眸中探尋:“有人……成梵?”上官七戒默不作聲,過了一會,準備離開餐廳時說:“覺得可怕,就離遠點吧。”
他甩下司徒空,獨自大步離開。
司徒空琢磨著那句隱晦的話,慢慢散步回到客艙。房間裡,轉角沙發上橫著一個美人,微側臉容一邊貼著光滑的皮沙發,右手半垂在沙發外,壓在身下的外套也有部分垂下地毯,修長的兩條腿還是以誘人的角度分開,一邊彎曲著,一邊則蕩下沙發,擱在地上。
總之無意地流露出這副誘使別人容易侵犯他的姿態,難道本人就連一點自覺也沒有麼?
司徒空思考著這個耐人尋味的問題,小心翼翼走近一瞧,美人的嘴竟還微微張開,薄薄的唇在輕柔的呼吸中輕輕顫動。
實在怪不得他當初一時衝動嘛……
但是他剛坐下,伸手想拂一拂七戒額前的秀髮,發下的那雙眼睛就警覺地睜開,露出冷冰冰的紫色。
結果,他的手僵了一下,還是輕輕順過了七戒的劉海。
“有豪華的大床不睡,你偏喜歡躺沙發。”輕輕笑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柔光四溢。
躺在沙發上的美人卻垂下了眼,往別處瞧了瞧,臉色也莫名地蒼白了起來:“離到目的地還有七八個小時吧……那麼我先去洗澡。”
剛說著,人就往全透明的浴室閃去了。司徒空的視線跟了過去後,才發現浴室竟然是全透明的玻璃,無論從房間的哪個角度都能將裡面的風光看得一清二楚。這時候他回想起預訂艙位時,客服人員的確再三向他確認人數是兩人後,附加尋問過他是不是要情侶房,他不暇思索答了“是”。
啊啊,這絕對只是嘴巴太快了,並不是故意的啊。
………
以司徒空的性子,“不好意思地迴避”此類不成熟的想法當然不會出現在曾風流一世的他身上,來到最適合欣賞浴室中美人沐浴的角度,若無其事地坐下沙發,拿了本《城市男人》的雜誌,戴上金邊眼鏡漫不經心翻閱,活脫脫是一個斯文敗類的典範。
隔著玻璃,在浴室中脫下外套的上官七戒忽然停了動作,站了至少有一兩分鐘,才去把水龍頭開啟,蒸蒸熱氣附上玻璃,水霧中他繼續背身朝外,慢慢地退下身上的衣物。
浴室的隔音效果超好,外面幾乎聽不到水聲,所以裡面的人即使想說什麼,也無法傳到外面。
但是,聽不見聲音,視野卻格外春光無限,浮上了水珠的玻璃剛剛好營造了一份朦朧的效果,司徒空沉靜地看著浴室中的景緻,目光深邃。
美人的玉體又不是沒看過,只是在水霧雲氣的浴室中又是另一番景緻。沒有了一絲布料遮掩,輪廓清清楚楚地映入眼,淋在熱水中,雪白的肌膚被溫熱了泛出淡淡的粉紅。這本該是豔色|誘人,令人蠢蠢欲動的畫面,卻沒有引起司徒空的情|欲,反而是內心隱隱的疼痛。
誰沒有見過美麗體侗淋浴的春色?可如果那冰清玉潔,白皙如雪的肌膚上佈滿了道道錯雜的疤痕,那又是如何悽慘的景象?而這個人擁有著世間少有的絕色容貌,卻被傷痕糟蹋得體無完膚,在旁看著此情此景那是什麼滋味?
更何況,司徒空看過原本“完美無瑕”的他。
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眼中掠過的一絲黯然,低下頭去,表情是越來越嚴肅了。
只單單裹了一件浴袍,上官七戒從浴室裡走出來,頭髮馬馬虎虎擦了一把,髮梢還在淌水,滴在眼角滑下臉頰,像流淚了似的。
從霧氣繚繞的浴間出來,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站在床尾盯著沙發上低頭翻雜誌的司徒空看了許久,朦朧的眼睛又黯然了一些:“你洗澡麼?”
“嗯。”司徒空輕輕應了聲,擱下雜誌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