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郎……”
“砍柴郎有什麼不好?”蝶影急了,她只是想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啊!
“你嬌生慣養,爹孃怎會送你去吃苦?”
“我很習慣山裡的生活,一點也不苦。”
“蝶兒啊!”燕柔輕輕撫著女兒的長髮:“你回來這麼久,他也沒來找你,你說,他還喜歡你嗎?”
蝶影一愣,陷入了沉思。她一直困惑著,當天於樵見到她二哥後,始終沒問她住處,也沒問她真實姓名,就急忙把她送走,到了如今,除非她回白雲山,否則他是不可能找得到她。
難道……他是有意斷了彼此的音訊嗎?
她好想他,但阿樵哥哥為什麼不願再和她見面呢?
她咬緊了唇,淚珠兒在眼眶滾呀滾,心頭像是被剜走了一塊肉。
“娘啊……”
“乖,不哭了。”燕柔摟過女兒,安慰著她:“蝶兒,你總是要長大,緣起緣滅,半點不由人呵!”
“阿樵哥哥他喜歡我,他說要一輩子記得我啊!”蝶影嗚咽著。
“天長地久的事,口說無憑呀!一輩子那麼長,哪有定數?”
燕柔心中慨嘆,女兒天真爛漫,無視世間種種約束,但想必那砍柴郎明白彼此無緣結合,所以不再尋她。
在蝶影低聲飲泣中,她想起很多年以前,她也曾經真心喜歡過一個人,可是,就在兩人即將攜手遠去那天,他卻退縮了,沒有留下只宇片語。
從此以後,她心如止水,忘人、也忘情。
她輕撫著蝶影的發,像是告訴自己似地:“蝶兒,你很快就會忘記他了……”
同一時間,在白雲山的深處,兩父子正在吃晚飯。
“阿樵,最近很少聽到你唱歌。”
“天寒地凍的,脖子都凍僵了,鳥兒也不唱歌啊!”
“你這孩子!”於笙笑道:“爹最近沒聽到你的歌聲,挺悶的。”
“爹啊!我從小到大從沒有聽過您喊悶,是不是山裡住久了,煩了?改天我帶您出去走走轉轉。”
“是你想出去轉轉吧?”
於樵一口飯含在嘴裡,慢慢地嚥下了。“爹,您的腳一到冬天就痛,村子的大夫沒有辦法冶,我們得到城裡去找其它大夫。”
“都痛了二十幾年,再怎麼高明的大夫也冶不好了,不要花那個冤枉錢。”於笙像是看透了兒子的心思:“你要出去就自個兒去闖,不要顧念老爹。”
“不,爹,我不是要去闖天下,我們只是出去找大夫。”
“你想去哪裡呢?”
“縣城也好,更遠的武漢也可以,應該會有好大夫。”
“你認為小蝶也住在那兒嗎?”於笙冷不提防地問。
於樵差點噎住,他什麼都沒說,爹怎麼看得出他的目的?
於笙笑道:“你想去找小蝶,就不要拿爹當幌子了。”
於樵放下筷子,急道:“爹,阿樵真的想醫好您的腳,您每天晚上都痛得睡不著,這些年來更嚴重了。”
“用熱水敷一敷就沒事,你不要再費心。”
“爹!我做一個推車,就可以載您走遠路,一點也不費心費力。”
“阿樵,你想見小蝶吧?”於笙仍是要問出癥結。
“爹!”瞞也瞞不住了,只因為不再唱歌,爹就看出他的心事了嗎?於樵道:“我只是想……到了城裡,說不定可以遇上小蝶。”
“遇到她又如何?”
“我遠遠地看著她,知道她嫁個好人家,這就夠了。”
“她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於笙輕喟著,突然下定了決心:“也好,去瞧瞧她,有緣無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誰說砍柴郎不能愛大小姐?”
他要阿樵率性而活,要嘛得其所愛,不然就真正死了心,他絕不願意見到兒子為情所苦。
於樵沒想到父親這麼快就答應,他喜道:“爹,不管什麼大小姐了。山裡越來越冷了,我得趕快做好車子,我們儘早上城去。”
他收拾了碗筷,拿到水塘邊清洗。嚴冬的冷水凍得他手指發麻,但他心裡的熱流早就把寒意驅散了。
北雁已南歸,迷路的蝴蝶也回家了。他一直以為送走了小蝶,他又可以恢復過去清靜的日子,但這幾個月來他心心念唸的,仍是那隻滿山飛舞的小蝶,睡夢裡也全是她燦爛的笑容。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再大聲告訴她:“阿樵哥哥喜歡小蝶!”
於樵穿著蓑衣,推著一輛造型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