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一說,又有些後悔似的,似乎覺得有些不通人情,便說:“蘭妹是石賢的同學,到了我家就是我家的客人,你也爭不得,不過,去你家看望看望倒是應該,只是別急在這一時一刻。。。”
“哎,香嬸你就別顛三倒四說話吧,”龍嫂是個體心貼意為人做事的人,她不容分辯地,“你香嬸爭一世的體面,他李家也講規矩,就算現在不時興三媒六證,不講鑼鼓喧天,可我龍伯孃要喝杯喜酒,這還是省不得的。”
“真有這種好事就是彭家得著福分了。”黃大香打量李超蘭,“蘭妹,你說吧,我們依你是了!”
李超蘭望著彭石賢,彭石賢又等著李超蘭。到頭還是李超蘭說了一句小孩子話:“我怕你家連貴,怕他對我有意見。。。 ”
“連貴只是蠢,心不壞。”龍嫂說,“我知道他小時候欺侮過你,現在他不敢,他再高再大,龍伯孃的棍子也能揍他!”
就這樣,晚飯後,彭石賢送李超蘭去了龍連貴家,其實,現在他們只不過是相愛,都並沒有想到結婚。
到龍嫂家時,天色快黑下來,龍連貴上山砍竹子還沒回家。龍伯孃一邊生火,一邊向兩位來客嘮叨自己的兒子,她說兒子命苦,只顧起早摸黑做工,這會兒還在山上,也不怕豹子野狼叨了去;又說她兒子在農業社多管閒事,愛操空心,又偏偏有那麼些人來找他幫這幫那,以為他是個什麼人物似的;也還說到,她兒子最大的毛病是性子烈,這種人哪有不吃虧的?可無論你怎樣勸他罵他,他都只當沒聽到!不過,真要說,他那烈也烈在理上,自己辛辛苦苦掙的工分怎能讓當社長的給抹了去?算他那幾年書沒有白讀,遇上事也能與人論個理,不然,像我這作媽的一般,當了一輩子的豬,人家的棍子打下來就光知道嗷嗷叫!龍伯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