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雨的手,一股觸電般的感覺頓時讓兩個人同時撒手,茶杯摔碎在地上。兩個人對視著久久說不出話來。
杜春雨先醒悟過來趕忙說:“是我不小心,沒燙著吧?”
“沒有。歲歲平安吧,你呢,沒燙著吧?”李海鷗問。
“沒,沒,很好的。”杜春雨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彷彿要逃跑一樣。
“這次我來了,就是想一起把你的第三次個展辦完再走,你最近有什麼新作嗎?”李海鷗此刻的怨言如同沐浴春風,柔和的撞擊著杜春雨的心扉。
“最近家裡的事情剛剛平息,我只寫了一幅作品。”杜春雨不敢再去碰觸李海鷗火熱的目光,低著頭說。
“你拿過來,我看看行嗎?商業上的事情,瑣碎勞累。對了,你妻子也在嗎我想請你們一起吃頓便飯。”李海鷗盡力把自己從剛剛的感覺中擺脫出來。
“她還操心自己的股票呢,事情剛一結束,就跑回深圳了,說這裡不習慣。”杜春雨笑了笑。
“散戶都這樣,我當初入市的時候也這樣。要不,我們一起去你的工作室看看,等於休息。”李海鷗吩咐文秘順便把地上清掃一下,就很自然的和杜春雨一起上了三樓,鵬飛投資特意在最幽靜的三樓盡頭給杜春雨安排了一間套房工作室。
走進房間,李海鷗看到一幅如詩如畫的書法作品,宛若一個女子正在孤獨的守望,秀髮飄飄,頓時感到那就是自己。
“這是我一直難以滿意的一幅字,無論怎樣都寫不好,感到無法表達自己的思想。雖然只是一個字,你看,就是個鷗字。我在邊上用隸書寫上了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這樣一鋪墊和渲染,猶如女子化成一座望夫石。”杜春雨介紹著自己的創意。
“這是你在最迷茫,最痛的時候寫的,對吧?”李海鷗輕輕地說。
“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讓我感慨萬分,人生苦短,就覺得自己的筆意有所突破,剛中帶柔。不過我還是不滿意的,總覺得無法表達自己的胸意。不能盡情發揮,很拘束。”杜春雨說。
“你能把它送給我嗎?我想珍藏。”李海鷗問。
“當然可以,不用你出一分錢,本來就是寫給你的。”杜春雨說到這兒,突然止住口,他知道自己說漏了嘴。
“春雨,你還想逃避嗎?你就願意這樣一輩子自己騙自己,我對你說,既然來了,你就躲不過去,我也是。越是刻意,越是無法擺脫想你。你不信嗎?無論我變得如何強大,你仍然會是我的弱點。”李海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我們是無法逾越家庭的,即使心意相通也無濟於事。我不是木頭,怎麼會不明白呢?你是我創作的靈感和源泉,我從一個莽夫走到今天,與你的欣賞很有關係。可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有些人,你以為可以見面的。有些事,你以為可以一直繼續的。然而,也許在你轉身的那個剎那,有些人,你就再也見不到了。當太陽落下,又升起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一不小心就再也回不去了。”杜春雨默默地避開了李海鷗的接近說。
“你真的不在乎我?”李海鷗問,此刻,她才明白,即使心與心的距離再近,真正想要逾越現實也是萬里關山。
“我在意,也很在乎。有時候我非常痛恨自己的懦弱,我知道這都會傷害你,於是我不可能成為勇士。海鷗,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勇敢,我只能把這一切埋在心裡。為此,我很羨慕米雲的天馬行空,*不羈,可我不是他。你知道嗎?我們走近了,會有兩個家庭都很痛苦,也會觸痛我們自己。愛情總是突如其來,在我們懂她的時候,卻絲毫沒有顧忌我們無法擺脫的現實。”杜春雨顯得很痛苦。
“開始的時侯,我們就知道,總會有終結。你能明白就好,只有你明白了,我才會放得下。沒有了你,銅鑼灣也就不是我的。我想,我還是去做自己希望的事情,我想退出強生集團,退出銅鑼灣,讓這裡都與我無關。我要去建立一所女子職業學校,我希望題寫校名的是你。我說不出來的三個字,你能明白,也能從心裡接受,我就很滿意了。我希望你也永遠不要說出來,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真的。”李海鷗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海鷗,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杜春雨走過去,緊緊地擁抱著李海鷗。
李海鷗此刻就想睡去,永遠也不要醒來。她依靠在杜春雨的身上,能感到他的體溫和心跳,如同朝晨的太陽,懶洋洋的愜意中自己融化在自然中,變成一隻蝴蝶,翩翩飛來,直到秋風肆掠,化作黃葉飄零。她喃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