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留念。你就籤吧,總歸不是壞事,我叫你來就為這事。”管教說。
米雲頓時有點哽咽,他也沒有仔細看具體的條款,就顫抖著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胡楊說你才華橫溢,想讓你出去在他那工作,你考慮的如何了?我給你說過的。”管教說著就撥了電話說:“老同學,簽了,你就放心吧。”
“我沒想過。”米雲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也不知道明天還會發生什麼。聽著管教和胡楊在電話裡聊天,他們在和開心的說著自己的詩歌,管教的興高采烈讓他感到迷茫。
掛了電話,管教說:“我們監獄這邊的領導也很重視這件事,為此,從今天起,給你安排了一個獨立的房間,交班後我就帶你去看。”管教還是無法抑制內心的喜悅。
“我覺得自己就像在夢裡一樣。”米雲說。
“這是真實的 。”管教說著小心翼翼的把合同摺疊好裝在上衣口袋裡。
交接完備,管教就把米雲帶到了一個不大的小房間,獨門獨院,看起來是特意新粉刷的,一張床,一張寫字檯,一把椅子,很簡單,很整潔,還特意配著檯燈。
“這樣佈置你還滿意嗎?”管教問:“如果缺什麼,你就說,我們盡力滿足。”
“已經很好了。”米雲回答。
“1678,不,我叫錯了。”管教有點不好意思說:“都叫習慣了,文化人,應該這樣叫。”
“我本來就是1678,沒錯的。”米雲一時不適應這種稱呼,那都是獄友私下的稱呼。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管教問。
“你問吧。”米雲說。
“你如何理解監獄這個詞。”管教問。
“我是這樣看的,監獄屬於強制勞動改造的地方,是罪犯對自己的罪行負罪的地方,可也不僅僅這樣看。正如你們把它稱為啟新學校,就是說在這裡重新開始生活,可我還是覺得不夠貼切,應該是在這裡讓時間淡化仇恨,忘記過去,放下過去。”米雲說。
“說得好。”一生爽朗的笑聲傳過來。
“監獄長。”管教恭敬的敬禮。
“說得好呀,我剛進門就聽到啦。只要人的慾望無止境,貪慾溝壑難填,人生處處都是牢籠。在這裡,可以淨化心靈,淡忘痛苦,渴望自由。無論在哪裡,心靈都可以飛翔。”監獄長有力的握住了米雲的手說:“自從你來了,阿依娜的歌聲給整個監獄都帶來了希望,我都在想多關你十年八年的,這裡就是學校,就一定會變成學校。”
米雲覺得監獄長握著自己的手感到生疼。
“第四監獄雖然很偏遠,可窮溝溝裡也會出來金鳳凰。你是我們這裡的遲志強,還有那個電影叫《少年犯》,不過你比他們厲害,你是詩人。”監獄長依舊沒有撒手。
“監獄長,我還準備帶他過來看房子後向你彙報呢,胡楊他們正在加班印刷。”管教彙報說。
“好啊。我是個軍人,不喜歡虛之套也,說話直來直去。文化人,的確是文化人,我看了你的詩歌,是發自內心的對愛情,對生活的嚮往。這很難得呀,你馬上就要走了,這裡是你最後的住所,也算滿意了吧。我們的管教特意騰出來的,他們都很喜歡你。將來有機會,你還要回來看看,不要忘記我們。你來了,還可以住在這裡。”監獄長說:“這對於你們,叫體驗生活,對吧?”
米雲看到監獄長鬆開手,才感到什麼是鐵鉗般的力量。
“捏疼了吧?這裡海闊天空,望山跑死馬,可以稱為浩瀚。不到新疆,不知道我們國家有多大,個人有多渺小。我們準備隆重的歡送你,你也有個思想準備。不過我希望你走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人是可以回頭的,回頭看看,就知道如何大步向前走了。”監獄長說:“我就是在這裡陪著你們變老的,你們可要記住吆。這樣,我在你們拘束,我出去看看。”
米雲哽咽著什麼都說不出來,望著監獄長離開的背影,花白的頭髮在陽光下閃爍。是呀,每一個人都要真實的走過自己的生命,沒有一點虛假的成分。人生百味盡在其中,豈是甜酸苦辣四個字所能代表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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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銅鑼灣的李海鷗下了飛機就被公司事務纏著無法脫身,每天對檔案的簽署就累得腰痠背疼。沒有辦法,她請杜春雨過來幫忙,心裡想羅鵬這個傢伙真的能忙裡偷閒,眼看著自己活活累死也不管。
“累了休息一會,喝點水。”杜春雨把茶杯捧過來說。
“哦。”李海鷗接的時候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