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戶,家境也算很殷實。阿文性格內向,到無錫幾個月,還是第一次到太湖上游玩。他在無錫稅校讀書,這是他爸爸給他選的學校,讀中專,僅需要兩年時間,就可以分配到稅務部門工作。他們工作以後才知道有個有眼光的爸爸是多麼重要。要不然一生都靠自己盲目地拼打,走一步看一步,根本不明白社會的實際狀況,永遠都是社會的門外漢,進不了上層社會的大門。好在苗一泓是個安於天命、心無妄念的人,他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如果無用肯定是無才,他也能認命。
蘇州的環境悄悄地改變著苗一泓,他對美麗的風景有著一種特別的敏感和偏愛,而且會用自己的想象進一步加工,變成難忘的一頁。特別是太湖,跟他有特別深的淵源,在他的記憶裡,太湖應該有從遠處傳來縹緲的簫聲,風中應該飄著碎玉般的鈴聲,天上應該有可愛的天使來回穿梭奔忙著,應該有星星在詭秘地眨著眼睛……世界應該為他和孟玉蓉的相遇作好了精心的佈置,等著他們的出場、相遇,從而見證他們開始一場至純至美的戀情。
苗一泓和阿文正走著,突然聽到後面傳來急急的呼喊:“等等我,等等我……”。他們並沒有在意,可是兩個女孩子跑到他們面前停下來,朝他們抱怨起來:“你們也真是,喊你們連理都不理,怎麼連一點點雷鋒叔叔的精神都沒有呀,起碼有點同情心吧!”
他們望了四周,半天也沒有弄明白這兩個陌生女孩在對誰說話。可旁邊沒有別人了,他們想這兩個女孩一定是弄錯了,阿文尷尬地笑笑說:“認錯人了吧?”
“我就是喊你們那。”其中一個女孩說,她十七八年齡,黑黑的臉蛋上睜著兩隻杏眼,一副*的姿態。另一個女孩在旁邊偷偷地笑,弄得苗一泓和阿文莫名其妙。
苗一泓說:“可是我們不認識你們呀。”
“現在我們有難,你們認識也得認識,不認識也得認識了。渡船走了,我們兩個女孩子要走四個小時才能到榮巷,一路安全誰負責呀,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啊。”黑女孩說完“吃吃”地笑著就走在他們的前面,苗一泓和阿文儼然成了她們的保鏢。
苗一泓大聲問:“那我們要是壞人你們怎麼辦啊?”
黑女孩回過頭,睜圓了眼說:“我從你們背影稽核透過了,你們壞不了的,本小姐不會看走眼的。”
他們算是開了眼界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女孩子。
“幸虧碰上我們倆,算你走運。”苗一泓對她們喊。
“哈哈,有我們兩個美女給你們掃除黴氣,你們運氣也不錯嘛。”苗一泓和阿文差一點笑出聲來,就那黑不溜秋的也算是美女?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四個小時一晃就過去了,一路的歡聲笑語驅散了他們身上的疲憊,太湖岸邊撒滿了他們歡快的笑聲。當他們到住地時候,才知道榮巷離阿文的住處僅一巷之隔。 分別的時候,他們把在太湖買的紀念品擺在地上,分別把自己的姓名、電話寫在紙條上,塞進自己的那個紀念品裡,兩個男生和兩個女生分別從對方的紀念品裡挑一件,然後告別。
晚上那四個小時給他們一日的遊玩留下了一個完美的結果。苗一泓非常感謝那艘可愛的渡船早早地離去,十八年後,苗一泓再一次回到太湖的時候,他依然感覺那些渡船是那麼可愛可親!
回到學校,苗一泓向舍友講了那次奇遇,舍友們羨慕死了。他們都笑苗一泓有“豔福”,惹得苗一泓對他們一頓臭罵,跟那麼黑乎乎的女孩子也叫“豔福”!
第二天,苗一泓就投入到學習中去了,並沒有在意與她們這一次邂逅。農村裡出來的孩子,學習是本份,苗一泓更能夠認識到這種學習的機會是來之不易的。他的家鄉考取大學的人很少,有的高中七八年高考都是“光頭”,幾百人一起轟轟烈烈學習三年,到頭來都回家。而他有幸到大學裡學習,已經是多麼幸運的事了!
幾天過去,這件事就漸漸淡化,留在紀念品裡的紙條也被苗一泓扔了。
在學校裡,學生每天會到傳達室附近看看有沒有自己的信件。那時候沒有手機,遠離家鄉、遠離同學和朋友,我們之間的交流主要就是靠信件了。每天收到朋友、親人的來信是大學生最大的快樂,是一種心理享受。
突然有一天,苗一泓收到的一封陌生人的來信,是常州寄過來的。他很奇怪,開啟來讀了一遍,知道是那兩個女孩子中的一個叫孟玉蓉寫來的,但是他不知道是她們中的哪一個。一個很黑,但開朗活潑,另一個女孩白淨清秀,非常漂亮。他不知道是誰,又很想弄清楚,可又不好直接問。苗一泓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