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口到底在哪裡。”
柏為嶼吃了一驚,“三天?你們不會原路返回?”
“還用你說?這個墓挺邪乎,我們找不到原路。”那人卸下背後的包,掏出一袋壓縮餅乾,用牙齒咬著撕開包裝袋,吃了幾口。柏為嶼摸摸肚子,快餓扁了,於是乎滿心期待對方能客氣地請他吃一塊,可惜對方寶貝似的把壓縮餅乾用塑膠袋包好,放回包裡。
柏為嶼咽口口水,學樣找個靠牆的地方坐下,不敢湊那人太近,“兄臺,貴姓?”
那人很疲倦地伸直腿,“段殺。”
“段傻?”
“殺!殺人的殺。”
柏為嶼縮縮脖子,心說:什麼破名字啊?不吉利,不吉利!嘴上說:“好名字啊,銷魂奪命,有魄力,有氣質!”
段殺白他一眼,嘴角抽搐,不吭聲。
柏為嶼挪過去一點,“我說,你有帶炸藥嗎?”指指墓頂,“用炸藥把它炸豁一個口,不就可以出去了?”
段殺冷冰冰地說:“我們試過,所有炸藥都綁上去,附近幾個墓室全炸塌了都炸不出個豁口。”
“你們?”
“嗯。”
“還有誰?”
“我弟。”
“人呢?”
“我們衝散了。”
“衝到哪去了?”柏為嶼的白痴問題一個接一個。
段殺儼然是性格惡劣,柏為嶼這才問了幾句,他就火了:“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嘿嘿,哈哈,多說說話就認識了嘛……”柏為嶼悻悻地撓撓腦袋,心下大罵:我天馬流星靠!難怪我說那個死人坑怎麼突然塌了,原來是你這王八羔子在隔壁投炸藥,什麼破水平還來學人盜墓,怎麼不把你這敗類炸死了乾淨?!!
一陣死一般的安靜,一聲輕微的“咔嚓……”,段殺驀地直起背,柏為嶼也豎起耳朵問道:“什麼聲音?”
“譁……”像是什麼東西趟水而過。
段殺旁顧左右一番道:“小子,想不想活命?”
“我想長命百歲。”柏為嶼對答如流。
段殺竟然把槍塞他手裡,“會用吧?給你一把防身!”
雷鋒同志都沒這麼無私啊!柏為嶼感動得熱淚盈眶,樂不屁顛接過來,點頭哈腰道:“謝謝,謝謝!那你呢?”
段殺從屁股後頭的槍袋裡又掏出一把,“我還有!”
柏為嶼握牢了槍,瞬間渾身湧起無限勇氣,他按牢段殺的肩,一臉真摯,“兄弟,你我素不相識,能在此地相遇就是緣分……”
“別說了!”段殺揮手打斷他的話頭,神情僵硬地往墓道那一指,“那個方向來東西了,你先跑,我殿後!”
“什麼東西?”柏為嶼很是不解。
段殺將他往石門處推了一把,“別問了,快逃!”
柏為嶼跨過塌毀的石門,一腳步入一條潮溼的墓道,迎面撲來帶著腥味的陰風,容不得他猶豫,逃命要緊!手裡有槍還怕什麼?柏為嶼一口氣跑出十多米,墓道似乎是傾斜的,越往下跑水越多,逐漸漫過鞋面了,他覺出有點不對勁。墓道前面,隱約有種奇怪的聲音。
柏為嶼停下腳步,將手電柄上的繩子在腕上繞一圈,側耳屏息聽著,腳步聲一消失,那聲音更清晰了:“譁……譁……”
望不到頭的墓道里,兩壁長明燈燈盞仍在,只是早已耗盡燈油滅了千百年,一束手電光直捅捅照在水面上,墓道那一頭豁然出現一片慢慢向前移動的肉色物體。
“操!”柏為嶼嚇得腦袋嗡地一片空白,下意識朝那玩意兒開了一槍。
咔噠,咔噠咔噠……
沒子彈?!!那個姓段的賤人——“老子宰了你!”柏為嶼掉頭沒命的往回跑,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越是不知道,越是瘋狂的恐懼!
墓室裡空蕩蕩的,段殺早不見蹤影了!身後那奇怪的聲音越逼越近,柏為嶼顧不得罵人,往另一條墓道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聲嘯叫,混著幾聲雜亂的槍響和喊聲。
有人!柏為嶼剛一放慢腳步,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腳下一低,踩了個空跌在地上。有什麼東西越過他的後背,在他脖子上輕輕巧巧的一頓,柏為嶼怪叫著打個滾貼在墓壁上瑟瑟發抖。刷刷刷刷一連串利器破空的聲音,手電照去,剛才他跌倒的地方戳滿青銅箭頭,眼角餘光看到一道黑影一閃消失在拐角處。
戰戰兢兢的摸摸後頸,什麼都沒有,柏為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