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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樂正七一口氣爬出來,撩開鋪在洞口的報紙,咬牙切齒:“小蠻,你就這麼掩蓋盜洞?掩蓋得真好,我操你!”罵完,用力撐起身子坐在坑沿,手電筒一晃,看到報紙上赫然是油性筆寫的四個大字:糞坑,勿踩。

樂正七朝天翻個白眼,不再去理會那張報紙,一瘸一拐地拿根繩子綁在山丘邊的枯樹上,另一端丟進洞裡,“為嶼,上來!”

柏為嶼接住繩子,反手打個扣扯了扯,開始往上爬,待攀上坑壁踩穩了,便將繩子丟下去,“小蠻,跟著。”

小蠻已不耐煩地點起一根菸吞雲吐霧了,懶洋洋的單手撈過繩子,幾步蹬上人殉坑的空心磚石壁,借力往頂上那個黑洞蕩過去,快要爬到洞底時,他看到石壁上嵌著一小塊類似青銅的方形物體,黑乎乎的和石壁混在一起,認真看去似乎還有裝飾紋樣。

小蠻呸地吐掉煙,咬住手電騰出一隻手來,探過去想把那玩意兒摳下來,不想那玩意兒和壁面嵌得挺結實,壁面上的泥土隨著他的倒騰塊塊點點地掉下來,露出更大面積的青銅,足有手掌大小。小蠻摳不下來,乾脆放棄了,往上爬了半米後突然腳下犯賤,氣急敗壞地踹一腳那玩意兒。

就在這檔子功夫,整個空間震了震,頂上的柏為嶼離洞口還有三四米,如驚弓之鳥般喊著問:“小蠻,怎麼了?”

小蠻從嘴裡拔出手電四下一照,瞧見底下鋪滿白骨的地面迅速往下塌陷,不由大驚失色,吼道:“為嶼!快!往上……”

話沒喊完,在洞口的樂正七聽到土丘另一頭傳來一聲悶雷般的巨響,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整個地面便如地震似的厲害地晃動起來。

還在洞內的柏為嶼和小蠻被晃得穩不下身子,樂正七驚出一身冷汗,伸手往洞裡瞎抓一氣,“為嶼——”

柏為嶼倉皇之中僥倖摸到繩子,勒在手心繞一圈,另一手向下伸去:“小蠻——”

土丘不斷鬆動,土塊滾下來砸斷了枯樹,繩子帶著半截枯樹,揚起鋪天蓋地的黃土往樂正七直竄過來,樂正七隻聽到耳邊“喀拉啦”的聲音夾著勁風由遠及近,條件反射的就地一滾,鼻端除了聞到土味,還聞到一股子強烈的火藥味。

轉瞬之間,近十米高的土丘被夷為平地,樂正七心急火燎地拖著傷腿繞了幾圈,越走越心寒,放眼望去一片廢墟,他找不到那個盜洞了!

段殺

柏為嶼是被冷冰冰的水給凍醒的,在此之前他睡得很安心,甚至有點溫暖,突然迎頭而來的冰水把他澆得一個激靈,他還沒睜開眼睛便先跳起來,抽了兩口氣後,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一個陌生人,高個子,肩寬背直,肌肉勻稱,上身只穿著件黑色T恤,下面是條掛著大口袋的美國大兵式軍褲,背後挎一個軍用揹包,滿臉泥水,看不清楚面貌。

要命的是,這人手上握著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柏為嶼。

在墓裡只要別遇到七仔說的粽子就好,碰上個活人比什麼都強,柏為嶼抹一把臉上的水,四下觀察一番:這是個空曠的墓坑,散著幾具零碎的白骨,估計是剛才和自己一起掉下來的,左手邊有個塌毀的石門,右手邊是條陰森森的墓道,地上佈滿坑坑窪窪的渾濁水坑,不知道這水是從哪來的,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那人說話了:“你好,同行。”

柏為嶼友善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做漆畫的,閣下也是?”

那人一揚手,用槍托砸在柏為嶼腦門上,“給我老實點!”

柏為嶼捂住腦袋痛叫道:“幹嘛打我?!!”

那人悶聲道:“別玩花樣,你們幾個人?”

“三個。”柏為嶼伸出仨手指頭,老實說:“一個已經上去了,應該還有一個,不過和我走散了,大哥,我認不得路,勞煩您把我交給警察叔叔。”

“……”

柏為嶼把褲兜掏出來以示清白,彎腰去撿地上的手電,“你看,我什麼武器都沒帶,手無縛雞之力啊。”

那人點頭,“很好,看來你沒有多大用處,帶著也是累贅,斃了吧。”

柏為嶼慘號,兩手做投降狀,就差沒下跪:“大俠饒命啊……”

“……”那人鄙夷地斜了眼柏為嶼,儼然是打消了警惕心,將槍插進左肋下的槍袋,後退一步靠著墓壁坐下來,重重地喘口氣,“你們下來多久了?”

“六個多小時了。”柏為嶼看看手錶,心下惶然:自己竟然昏迷了六個小時!不知道七仔和小蠻怎麼樣了。

那人道:“我們已經繞了三天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