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力量突然消失,我重心不穩,倒在了沙發上。
“很早你就知道有這麼一天了,是嗎?”林子煒客廳家的地板,是光滑的大理石,沒有一絲暖意的溫度,只透著冰冷,就好像,在看一個垂死的人,做著最後的掙扎。
他離開我些許距離,頭頂的光影被他高大的身軀擋在身下,
“你從來沒有忘了我哥,是嗎?”
一片逆光中,我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記得不記得,又談何重要?反正我和他早就是陌路人了”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可心底的哀傷,卻氾濫了整個離別的夜。
勉強撐起身子走到門口,我無力回頭,腦中一片空白,不斷泛起的,只有他的眉眼,他的笑……
不料,下一刻,就被他抓起,狠狠地扔回沙發上。
楊柳岸曉風殘月(1)
33
此刻,他的眼裡清冷一片,不再有溫暖的光芒,那種即將是毀滅一切的欲 望,焚燒了整個寂靜的夜。不知何時,外面的雨勢加大,不時交錯著電閃雷鳴,道道白光閃過的剎那,我清晰地看見他的臉,不是猙獰,卻是哀傷。
身上還繫著機器貓的圍兜,多麼可愛的居家好男人,卻終將,不再屬於我。
他的唇印了下來,毫無預兆地,帶著絲接近殘忍的狂野。意識有些模糊,我知道自己是在奮力推拒,可是無能為力。一旦跌入情愛這個陷阱,就必然是萬劫不復。
又一個電閃雷鳴,滂沱的大雨讓我們彼此聽不見對方的呼吸聲,似是要用最後的迷亂,來為這苟延殘喘畫上完美的輓歌。
衣料被撕開的聲音,毫不憐惜地,帶著侵佔的狂亂,及肩的短髮在和他的糾纏下,已徹底披散,帶著無能為力,和他的發,糾纏在一起。
他在我身體的每一處灑下熊熊火苗,那是屈辱,那是壓迫,容不得有喘息的機會,一舉進攻,侵佔了大半城池。渾身的肌肉在顫抖,寒冷的夜,冷得神經都失去了知覺,唯有氾濫的絕望,低吟著、呢喃著,用來懷念,那最初的天堂。
……
“我以為你懂我的,阿玥”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麼,但我會給你最好的”
“海鮮色拉傷胃,記得吃完多喝熱水”
“蕭玥,你要逼到我什麼時候?”
“我喜歡你……從三年前開始就喜歡了……只是那個時候……你沒有看見我……”
“你還沒看見一個男人真正亂來的時候,就不要講這些話”
“傻瓜,生日本來是高興的事,怎麼哭成這樣了?”
“我知道走進你的內心很不容易,但我會盡力的”
“快許願吧,一年一次的機會,即使這個願望裡沒有我也行”
“我希望每年都有人陪你過生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阿玥,我等你……真的很久很久了……”
……
過往歷歷在目,猶如無聲的電影,潤溼了我的心田。嘴角那抹壞笑、眉梢那抹溫暖、多年後的悸動,原來不過轉瞬之間,卻已滄海桑田。當初的誓言,幻化成最致命的謊言,澆滅了,心底深處那最後一絲火苗。
“我恨自己成為他的影子”他低吼著,唇印下來,在我的頸間留下炙熱的火印,
“可最終,你還是拋棄了我”他健壯的肌體包裹著我,本是強勢的攻擊,到了最後,卻潰不成軍。
清冷的夜裡,雨聲、哭泣聲,融合成,一首低沉的輓歌,去悼念那即將逝去的激情。
高樓旁的路燈灑下昏暗的燈光,焦灼在我們心間,我看見他哀傷的淚眼,林子煒終是無力,埋入我的頸間,久久不語。
突然,房門被大力踹開,我還未及多想,布料撕裂的身體上,就覆上了厚實的外套。隨後,是一記清脆的聲響,迴盪在靜謐的空間內。
林子煒的臉被打偏在一側,短髮凌亂地散開,遮擋了他無神的雙眸。驚訝之餘,我看見,他的嘴角,彌散開殷紅的液體,悄無聲息地流淌著。他沒有還手,只是緊握著雙拳,深深回望著我,如墨的瞳孔中,只是一片深沉,翻騰著,不為人知的情緒。
“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可以這樣對她!”
沉重有力的聲調,低沉的熟悉嗓音,依舊溫暖,卻被覆上,一層冰冷的味道。
轉頭回視的那一瞬間,猶如滄海桑田般那麼漫長。只是三年前的優雅,如今卻變成了慌亂。
“哥,這個女人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