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家比跟著他更安全,更何況,不管叫囂的多響亮,沈家也沒有那個本事去動林皓。
不過說歸說,還是下車向大學裡走去。鄒捷也跟過去,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隱形人似的跟在他身後。
祁子嘉並沒有打聽天體物理系的所在,而是漫無目的的閒逛,路過籃球場的時候聽到一道熟悉的呼喊:「啊--快傳--好球!」
轉頭一看,球場上正進行三人籃球賽,其中那個嗓門最大、蹦的最高的,除了林皓還有誰?只是早春,他就穿上了T恤短褲,滿頭大汗的在半場奔走,臉不知是凍的還是熱的,紅的像蕃茄一樣,讓祁子嘉又想起他生病時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
這麼不注意保暖,難怪他高燒轉肺炎!
籃球節奏打的很快,轉眼間林皓投了個精準的三分,歡呼著和隊友們擊掌相擁,親密的摟成一團。
祁子嘉突然失去了看下去的興致,轉頭大步離開。
他和林皓是同齡人,卻沒有林皓身上的朝氣,那讓人羨慕的青春與激情,美好的刺眼。他甚至沒有辦法陪林皓玩籃球,足球、棒球、排球也不行,他對這種團體運動根本一竅不通。
因為沒有人陪他玩,沒有時間玩,也沒有心情玩。
這樣乏味而無趣的他,對林皓的吸引力自然逐漸減少,總有一天,會變得乏善可陳吧?!
黯然的走到門口,憂鬱的氣質,卻吸引來了搭訕的少女。
「嗨!沒見過你,是其他學校的嗎?」
祁子嘉溫柔的對穿著拉拉隊衣服的美女微笑:「我來接人。」
女孩主動邀請道:「來找朋友嗎?有空的話,一起去喝一杯。」
「可是我老婆不會喝酒。」
女孩臉色一變,拂袖而去。
季小武在車裡笑得前仰後合,拍著車窗說:「大哥你真不解風情。」
祁子嘉上車,重重的敲了敲他的後腦勺。
「林皓一個,已經夠我受的了!」
話音未落,手機響了起來,接聽,林皓低沉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祁子嘉,你看到我了吧?為什麼走掉?」
「不走留下看你和隊友們摟摟抱抱嗎?」
「我看是著急和美女約會吧?!在門口和誰勾勾搭搭?」
祁子嘉立刻扒著車窗張望了一下,不見林皓的身影,趕緊做了個手勢,讓季小武開車。
「你在監視我?」
「用得著小爺親自出馬?學校門口都是我的眼線!」林皓說的氣勢洶洶:「你這個人怎麼不知悔改?」
「我改什麼……」
「看到漂亮的就暈頭轉向,給你這麼久的反省時間,都拿去泡妹妹了嗎?」
林皓的語氣很衝,祁子嘉不由得皺起眉,調侃道:「你當誰都是你,像貼餅一樣不用泡自己就黏過來?」
林皓也不客氣的反唇相譏:「我是貼餅沒錯,可是你不是吃的很爽?」
「你一個多月跟蒸發了一樣沒音訊,現在打電話過來就是興師問罪嗎?」
「我……我不打給你,你不會打給我嗎?」
「打給你?」祁子嘉輕蔑的笑起來:「若是打電話叫外賣的話,我肯定不會叫貼餅!」
「這麼風流小心得AIDS!」
「得了也傳染你!」
兩人一起掛了電話,駕駛座上的季小武已經笑得車都開得左搖右擺了。
「大哥,你是不是在吃醋?」
祁子嘉刪著通話記錄,不答腔。
季小武不斷的從後照鏡裡看著他,最後還是忍不住說:「想大嫂的話,就把他接回來吧!」
祁子嘉整個人偎進角落裡,身體蜷成弓形,自言自語似的開口:「看他和別人摟摟抱抱,我的確不舒服,但是……男人都對自己佔有過的人有獨佔欲,這與愛無關,只是雄性動物的本能。」
說完,自嘲的笑了一聲,轉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習慣就好了!」從習慣一個人,到有人陪伴,再到失去……從自由到寂寥,這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他經歷過一次,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沈老太爺的過世雖然讓沈家爭鬥成一團,但對祁家影響不大,可是月末另一個遠在大洋彼岸的人的意外死亡,著實震動了祁子嘉辛苦鋪成的太平洋運輸線路,那個人就是美國黑手黨教父。
祁子嘉連夜打電話給李琳芯慰問,她竟然開門見山的說了兩個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