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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閒話家常,甚至連胡叔都說得上兩、三句,卻把寒春緒晾在一邊。

“姑娘,您來這兒之後,跟拂曉姑娘見上面了嗎?”

“啊,姑娘難道不知,拂曉姑娘的‘綺羅園’就在這座江北大城內?”

“呵呵,是說姑娘來這兒也沒多久,沒地頭蛇領路,許多事肯定不知。”

“姑娘平時就多出門遛遛,‘綺羅園’離這兒半點不遠哩!”

聞言,君霽華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個兒現下是在朱拂曉的地界裡,心裡一喜,想著哪天可以遞個條子,和朱拂曉見見面。

坐在身側的男人彷彿察覺了她的想法,兩道目光掃將過來,她沒和他對上,靠近他的那半邊身子卻怪異地興起熱麻,像被火蟻爬過。

突然,兩丫頭話題一變——

“姑娘,柳兒給您賠罪吧。那時……那時在您身邊,我也是聽話辦事,不是存心瞞著您的……如果姑娘非得問個水落石出,我家主子說了,您就直接問寒老大,他肯定清楚。”推推推,一推二五六,絕對不去看寒大爺陰黑的臉色。“姑娘,咱自罰三杯!”個兒小小,年歲輕輕,喝酒倒挺有氣魄。

“對!主子說,一切都是寒老大起的頭,不關‘鳳寶莊’苗家的事。主子還說,他日若有緣再見姑娘,一定好好賠禮。姑娘千萬莫怪,葉兒也自罰三杯!”

君霽華微微怔然,一時間說不出話。

她低垂螓首,略抿著唇,終於啊終於,還是剋制不住往身側瞥去,那男人竟……竟似紅了臉,還橫眉豎目的。

寒春緒內心飆罵,沒想到苗家那個小白臉家主會暗將他一軍!

迷迷糊糊被帶離“天香院”,沒能和那兩個小丫頭見上面、說說話,儘管她沒明白道出,當時得知此事時所流露出的神情,已瞧得出悵惘難受。

帶柳、葉兩丫頭回來,只想讓她展顏一笑,明知是給自己添亂,還是做了。

心田冒情芽、扎情根、長情花,就是這麼慘,一整個慘絕人寰,慘到如他這種唯利是圖的惡人,竟幹出“損己利人”這種蠢事,還不夠慘烈嗎?

他“唬”地起身,臉太紅,不能再待下去。

“去哪兒?你胡叔都還沒發紅包呢!”敏姨帶笑問。

“上茅房!”頭也不回,他大步走開。

君霽華臉也暖著,雙腮開紅花,她……她也好想學他跑掉,但四合院內只有一間茅房啊……

巷內平時深靜,今夜卻能聽到此起彼落的鞭炮聲。

四合院裡也應景地放了一會兒鞭炮,柳兒和葉兒蹦蹦跳跳,搶著點地鼠炮和沖天炮,玩起來比男孩子還野。

君霽華回到北屋時,屋內燈火通明,她腳步略顯遲疑,躊躇片刻,絞著手,最後仍硬著頭皮推門而進。

一進門,她怔了怔,寒春緒正赤裸上身,對著銅鏡替自個兒上藥!

他受傷了!臉色一白,她快步走近,眸光在鏡中與他那雙深目對上。

“你、你……受傷了。”唉,君霽華,這不是廢話嗎?

她略急,又深呼吸要自己靜下。她繞到他面前,察看他頸側、右胸和右上臂的傷處,那是遭火燒灼之傷,不是一整片,而是一小塊、一小塊分佈在他精實黝膚上,似是躲過火舌,卻沒能避開火星子……啊!他的背上也有!

她沒問因由,想也未想便接手照料。

在冷水盆裡加進備在爐上的熱水,她俐落挽袖,絞著溫熱巾子,先揭去他原先上過的舊藥,手勁好輕,每一下都如此小心翼翼。擦淨後,還用另一條幹燥巾子吸去水氣,邊噘起嘴,徐徐吹氣,這僅是個下意識的舉動,不含半點逗弄意味,僅想讓傷口再幹燥些,上了藥,也比較容易吃進藥性,但她吹了一陣,卻聽到男人大口吞嚥睡液的聲音。

她揚睫,心臟猛地一跳,因為寒春緒正望著她,用那種恨不得將她生吃活吞的“恐怖”目光緊緊抓住她。

兩張臉離得太近,她羞紅雙頰,才直起身想退開些,秀腕已被扣住。

“你……啊!”人被扯過去,往他懷裡跌。“寒春緒!”氣他、擔心他,想罵人,無奈還沒學會。

“怎麼?連名帶姓,不叫寒爺了嗎?”他冷笑,目中星火亂竄。

這把火忍太久,他也不顧身上的傷,拖著她滾進榻內。

“你幹什麼?起來——唔唔……”小嘴遭劫。

襲擊她唇舌的男性薄唇強而有力,暈眩隨即而來,所有氣息全都抽光一般。

她試圖推他,記起他那些傷,手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