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那些人的敵意,就算是傻子也瞭解六國遺民只是國家被征服了,心裡卻根本還沒有屈服。
不太瞭解歷史的呂哲想了很久沒有想明白一點,始皇帝為什麼會在滅了六國之後,無視新領地的人心不穩馬上又調集兵力向北朝南。
大秦此時不但在調集兵力,似乎還同時在修建幾條直道?
不是國家高層無法瞭解統治階層為什麼會做出這些決定,可是既然事情發生了必定有他的原因。唯一的疑問是,這麼消耗國力的事情為什麼會偏偏出現在可以滅掉六國的那個賢明中樞呢?
“蒙恬北擊匈奴似乎是在公元前221年?”(非筆誤,蒙恬北擊匈奴是公元前214年)
目前大秦正在向北調集兵力,當然也只是在調動而已,根本無法依據開始調動兵力的時間來判定日期。
秦國建立於公元前857年,嬴政成為秦王時是公元前246年,在公元前221稱帝,那麼現在是嬴政稱帝后的第幾年?
想到這裡,呂哲耳邊傳來一陣號角聲,他稍微愣了一下。原因?如果不算看電視(電影)他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聲音綿綿悠長的聲音,裡面似乎深藏著數百年的蒼涼。
這個建立在修建中直道旁邊的軍營並不像影視作品中那麼華麗,可以說根本無法看見顏色鮮豔的東西。
整個線條不規則的營盤用木樁圍了起來,為了防止可能的敵人前來突襲,幾個稜角突出部位設立高聳的瞭望塔,帳篷與圍欄也相隔約一百五十米,其內才是林立的帳篷。
呂哲發現一點,排列整齊的帳篷一個可住五人,也就是一個伍為一帳,然後百人為一個基點,成一個口子形。然後,五個百人又自成一個格局,駐紮的帳篷變成一個小型的稜角形狀。這樣的小營地一共有十個,全部繞城一個橢圓形的陣型護衛著中間。正中央他無法檢視,不過裡面一定是中軍,也就是將軍住的帳篷。
秦軍步兵的編制分為六級,即:五人為伍,設伍長一人;二伍為什,設什長一人;五什為屯,設屯長一人;二屯為百,設百將一人;五百人,設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設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稱“千人”,已屬中級軍官。
哦……他剛知道統帥自己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是一個“千人”。
帳篷內部的構造並不複雜,席地的草蓆,灰色的被子,掛在頂梁的倒勾,這些都是軍隊預備的物資。
影視作品中的帳篷總會有一排排放兵器的立架,但是呂哲進駐壓根就沒有看見類似的東西,畢竟軍隊不會浪費資源去造那種可有可無的玩意。
在他看來所謂的整戈待旦並不稀奇,概因士卒總會將兵器放在足夠近的地方,而受徵召時帶來的包裹也需要時時保護好,所以一般長戈會用包裹壓著,然後再將包裹當成枕頭。
呂哲走出帳篷,眼所能及的地方皆是排隊而出計程車卒。
這些士卒前進的方向並不一致,由於腰間懸掛著皮袋,走起來能聽見木質的碰撞摩擦聲。
呂哲還發現了一點,秦軍將士除非必要不然不會解下腰間的皮袋。他也有這麼一個皮袋,裡面裝的是用餐的一器具,還有一個大叔準備的竹管。他不知道那個竹管有什麼用途,但明顯不是用來裝水的。裝水有專門的皮囊。
自古以來軍營的設立便是一項學問,軍事才能越高的統帥建立的軍營越簡單和樸實。所謂的簡單是帳篷之間設立的走道,樸實並不是說性格而是走道的堅實。
士卒們走路時並不會在帳篷林立的路上穿梭,他們走在專門劃出來的走道,如果營盤立得久,走著走著道路自然會變得結實。
軍營中的道路結實與否在名將看來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交戰時突然遇見下雨的天氣,泥濘的道路會使集結兵力的時間被拖長,交戰期間軍隊集結的速度往往就能決定成敗。
這一走就走了幾十分鐘,呂哲的方向感不錯,他有些不太明白從東邊的軍營走到南邊是要幹什麼。直到遠遠聞到飯香,看見士卒正排隊領取食物,旁邊有很多擺設的食品攤子,這讓他感到一陣訝異。
一路以來都是吃自帶或者在郡縣購買的食物,他還以為大秦根本不會配給口糧。
輪到呂哲時,那名伙伕似乎還停頓了一下?
伙伕打量一眼呂哲的衣甲和腰間的長劍,掀開另一個大缸,露出微笑大號勺子那麼一“啪”,黃色的米粒佔領了木碗。
呂哲習慣性的微笑以對,心裡卻是在懷疑是不是伙伕搞錯了,其他士卒領取的是黃色和黑色豆子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