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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起來,回去研究合約,看看哪些地方有法律漏洞,這關鍵時刻,你居然躺床上逍遙這麼多天,你這法律顧問算是白養了……”“行行行,下個禮拜就出院了。哎,你真沒去風花雪月,韓國沒美女?”“……我剛跨過三八線就衝過來看你了,風花雪月你個頭!”程灝抓狂,交友不慎吶!

他們的門本是掩著的,一推就有聲音,竟是本應交班回家的蘇流年。她拿了一袋點滴,低著頭進來,並不多話,安安靜靜換好鹽水,交代一句:“掛好了叫我。”倪繼展現八卦本色:“你怎麼還沒下班呢?”“我替小璐代班。”她背對著程灝,所以他看不見她的臉,只聽得出話語裡有糯糯的笑意,帶了吳儂軟語的腔調,格外好聽。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來去匆匆,真的形同陌路。

連倪繼都嘆息,那腳丫子拱他:“哎別看了,魂都快給勾走了。程灝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想追就追啊,你的個人魅力我還是相信的。你說說,你和她到底怎麼回事?”程灝只是搖頭:“別問我,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就去問唄,你準備抱殘守缺一輩子?解釋清了,你搞不好就豁然開朗了,要麼大大方方追,要麼心無旁騖跟著哥哥我尋花問柳,誰也不吃虧。”

頭腦簡單的東西,程灝都懶得理他,他的主要目的怕是後面一個吧。

相見不如懷念(下)

剛下飛機,程灝也覺得不舒服,匆匆告辭。經過值班室時他胸悶的厲害,遠遠見天台的玻璃門開著,摸摸口袋抽出一支菸走過去。

到門口他又止了步。天台不寬,而且蘇流年站的不遠,背對著他,和一箇中年男子面對面談話。她還是習慣性的低著頭,風很大,吹得她的聲音支離破碎:“我不用……真的……”對面的男人是極面熟的,保養的很好,穿著打扮皆上乘,高瘦的身材,看不出發福的痕跡,表情明暗:“你自己注意一些,別太辛苦,我也不能總在你身邊。”

他清清楚楚見了那個男人遞了張卡,蘇流年身形動了動,似乎是接了。那個男人又開口:“上班沒必要那麼拼命,好好顧著自己,也別管我這邊,你自己開心就行了。”她乖順的點頭,程灝終於聽清她說了什麼。她說,叔叔,這幾天都別來找我了,也別去我家,你太太……阿姨來找過我了。

程灝驚得倒退一步,“咚”一聲撞在玻璃門上,發出很大的聲響,引得兩人同時向他看。那個男人最先反應過來,幾步跨來,戒備的上下打量他,大概懷疑他是記者,手一攤:“把相機交出來!”

程灝抵著牆抹了一把臉,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冷笑一聲:“我不是記者,我只是來抽支菸。清者自清,心裡沒鬼,用不著這麼激動。”他這是一語雙關。程灝比對方還高一點,語氣更為倨傲。對方眯著眼打量了他一番,終於笑出來:“原來是致中的程董,我說怎麼會這麼眼熟,我是美佳實業的徐景平!”說著向他伸了手。

這樣的情境之下他還能這麼落落大端地自我介紹,程灝只覺得好笑,他這樣是在顯示自己很磊落,好撇清嫌疑還是做什麼?蘇流年沒有走近,垂首低頭的樣子叫他心裡發酸。

徐景平的手騰空了許久,終於翩然一笑,把手縮回去,似乎這不是一件丟人的事。程灝的煙點了很久終於點上了,隔著繚繞的煙霧似乎才能讓他安心些。他們三人以一種奇異的姿態維繫著靜止,似乎在等誰先耗得過誰。

最後徐景平先走,倒不是他先輸下陣來,只是他接了一個電話,大概是家裡打來的,徐景平“嗯”了幾聲後迅速掛掉,礙著有人只回頭看了看一直低著頭的蘇流年,並微笑得體地與程灝告別:“程董下次有機會再聚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夜風颳得蘇流年寬鬆的護士服向後掠。她這樣又讓他想起很久之前的一個夜晚,一個人走在田壟間,風把她的校服裙吹得盪漾,露出好看的一節小腿,細細白白的像藕,還有頭髮也在飛,很凌亂但美到極致,讓人一瞬間的心疼。但現在她的頭髮被牢牢縛在腦後,也添了厚重的斜劉海,襯得臉更小。

程灝想得太入神,以至於她低頭經過留下一陣若有若無的果香才發覺。他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而生的怒氣,幾步追過去,扣著她的胳膊往自己懷裡帶。流年猝不及防,人旋了一下向後跌去,手裡的東西“啪”的掉在地上。

是那張明晃晃的銀聯卡,泛著幽光,映在程灝眼裡像一把利劍。流年的手還來不及觸地,卡已被更快的踩住。程灝撈了蹲在地上的人起來,她受了驚終於肯揚起臉來看他,眼裡有溼潤的亮色。他幾乎心軟,但壓不下心裡簇簇的火苗:“蘇流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