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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吧,對了,待會兒去核對一下這個禮拜的手術,下午就有一臺,你跟我的刀吧,我跟你們護士長說過了。”“好。”流年彎彎嘴角,推著藥車“咕嚕咕嚕”走開了。

電梯門一開眾人皆手忙腳亂,十五分鐘前外發的救護車拉回了一個小男孩,誤服鹽酸,蘇流年半道被叫回來,跟著一群醫生護士進了急救室。

程灝到底沒能如願見到他遍尋不著的人,他明明查過她今日當班,一早就守在倪繼病房,卻等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護士,看工作銘牌確不是她,否則他要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有問題了。

他甚至已想好了開場白,幻想過她見到他時的表情,一瞬間的狂喜?不可能,抑或是悲憤,只要不是茫然。

相見不如懷念(上)

當日有外賓來訪,他要全程作陪,一直到九點多才結束,再去醫院也沒有意義了,程灝開車回去,半路不死心又折了回去。

醫院停車場滿是空位,大廳里人跡寥寥,電梯升的又慢,折磨的他一顆心生疼,突突跳得厲害。十樓走廊有昏暗的暖色燈,他心裡沒底氣,知道自己大概有一次白跑。

倪繼問他為何要找那個女孩子,他也想為什麼?放不下或是其他種種,都不重要,他只是單純的想看她一眼,興許就功過相抵,兩不相欠。

他經過護士值班室呼吸都放慢了,腳下生根。因為身後有輕輕的拉門聲,他先是見到纖細的背影,原先很長的頭髮已經沒有了,綰在頭上,用七星瓢蟲的夾子夾著。蘇流年還是瘦,微微低下頭時露出頸中的肌膚,和一根細細的紅繩。

她大概低著頭在發簡訊,又像在等人,駐著步子倚在門邊。有細微的蜂鳴聲,程灝見她等了很久才接起來,聲線柔和:“嗯……對,我在上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不用來接我。”他們隔得不遠,電話裡明顯是沉穩的男聲。

流年接了電話長長呼了一口氣,回頭才驚覺身後立了一個人。走廊裡的燈極暗,她眯著眼睛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打電話的聲音吵到了病人?”

他的一顆心沉沉的落了下去。

方梓言匆匆趕到,手中還提著公事包,拍拍流年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或者去吃些東西,下午的手術一站就是6個小時,又餓又累了。”流年點頭:“是挺累的,餓到不至於,方主任你先回去吧,又不順路,送我的話一來一去好遠呢。”

方梓言也見著了他,點點頭算是招呼過了,攬著流年就走:“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了不安全。”

醫院十二點後有門禁,程灝一口氣追下去哪裡還有她的影子,他覺得惶恐,她看他的眼神,分明陌生。可偏偏她一切如舊,一笑起來彎彎的眼,奪目的小梨渦,左邊的小虎牙微露。他肩上還有被那顆牙咬過留下的痕跡,明明當時的傷疤很淺,卻像紋身一樣烙在身上。

他到底是失了繼續追下去的勇氣,偏巧又站在櫥窗前。直到有醫院護理人員來提醒他住院部要關門了,才依依不捨轉身。

此刻他已沒有了想迫切見到她的不安與興奮,那些他早編造好的劇情,統統抵不過她一個歉意的笑。程灝最壞的打算不過是蘇流年將他痛打一頓,但她的一句“對不起”比一頓毒打來得更令人窒息。

他見過她了,該放手了,而且她過得那樣好,有人為她等門,有人願做護花者,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她。少年時,蘇流年是他情感的引發點,到如今他即便可以獨當一面,也忘不掉那些悸動的美妙滋味。偶爾她會在夢中出現,看不真切臉,但他篤定是她,蜷在身邊像一隻貓。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夢每每令人全身發燙。

9年的時間足夠忘記一個人,都說時間是殺手,他確曾忘記過她,生活風生水起,事業一帆風順,他有傲視一切的資本,甚至傲視自己的記憶。但大概是報應,她總不能令他安生,當他幾乎快忘記時,總有一個夢境出現,把他從雲端拽下來。

倪繼的傷不大要緊,住院部人來人往,屬他們這裡最熱鬧,水果花籃擺了一圈。他十分慷慨,讓全拿去值班室。連日來他還特意留心了一下那個叫蘇流年的小護士,纖細嬌小,清清秀秀的小家碧玉型,這樣的女孩子其實不算少見。

這幾日程灝反而不來了,據他自己說是是忙,說白了大概是在躲,然而分明見蘇流年還是神色如常,他究竟是在躲什麼?

週六程灝終於姍姍而來,滿面風塵,倪繼問他:“這幾天上哪兒混去了?”“別提了,小命都要累掉半條了,最近跟韓國公司搞科研專案,磨嘰得要命,唉,不說了,你快點給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