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琉衣進公司以後第二次的忘年會,而今年她已經不是去年的菜鳥身分——雖然也算不上是什麼老資歷的老鳥。
“來來來,年輕人就是要會喝……”
“對,在業務部工作,怎麼可以不會喝酒?”
看那些生活苦悶的老鳥們又在捉弄新進人員,她就忍不住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所發生的事情……
再兩個星期,就是秘書缺額錄取考的日子,儘管她已有準備,但還是常常自問著“我行嗎?我可以嗎?”這樣的問題。
其實父母親都沒對她有過很深的寄望,她上面有哥哥、姐姐,而且都已經結婚,她的父母對她最大的期望,是能在帝和物產這樣的大公司裡,找到理想的物件。
什麼秘書,什麼高升這種事,他們壓根兒沒想過。
但是她唸了那麼多年的書,做了那麼多的努力,難道就只是為了找一個所謂的理想物件嗎?
不,她覺得自己能做的應該更多。
也許……也許只要她努力,便有機會在沒有性別問題的帝和物產裡,掙得一席之地……
“ㄟ,琉衣……”突然,久子捱了過來,“你看。”說著,她手一指。
琉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頭一震。
是他,津川恭兵,那個她總是得遠遠看著的男人,那個身上帶著教人迷惘失神的誘人幽香的男人。
今年的他不是一個人,他身邊有個嬌貴的美人相伴。
不知怎地,她心一沉——
看來太子妃的缺額沒了……她忍不住這麼想著。
但猛一回神,她又對自己有這種念頭而感到懊惱。就算有缺額又如何?輪得到她嗎?
“聽說那個女的,是神田商事的小女兒,叫神田惠里香。”包打聽的久子,訊息永遠比別人靈通,“有錢人家的千金就是不一樣,看她多貴氣逼人……”
漂亮的五宮、精緻的妝容、美妙的身段、有品味的穿著……這位神田惠里香小姐站在他身邊,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瞧她把他的手挽得那麼緊,可見兩人感情正熾……
琉衣覺得自己的心情越來越沉,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對他存有幻想,但她還是忍不住……唉,都怪新谷先生跟她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什麼緣分啊?真是……
“琉衣?琉衣?”久子推了推正在發呆的她,“你怎麼了?”
“沒有啊。”她淡淡地回答。
“裡見,你該不是又醉了吧?”一旁的男同事笑問。
“什麼嘛,才沒有呢。”
“你們知道嗎?”他跟新進人員講起去年的故事,“裡見她去年在忘年會時喝到狂吐,結果半路殺出一個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人把她帶走……”
“真的?”新進人員裡一個名叫滿子的年輕女孩,用她那閃爍的、好奇的目光盯著她,“裡見前輩,後來呢?”
“什麼後來?”她尷尬地說,“別聽他胡說了,他醉了。”
“我才沒醉,這件事大家都可以證明。”
“對,沒錯。”其他人附和著,“裡見,你幹嘛不承認?”
“我不是不承認,只是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而且……”
“ㄟ?”老愛尋人開心的男同事欺近她,一臉認真地問:“一年過去了,你到底有沒有在公司裡碰到那個人?”
“喂,你們真是……”
“找到了也不一定能跟他相認啊!”另一名男同事一嘆,“要是人家已經是有家室的,那……”
“你們真是越說越過分了。”她霍地站起。
這些人一喝醉了,就口沒遮攔,毫無節制。
“唉呀,她生氣了,哈哈……”
“我去洗手間。”她秀眉一擰,懊惱地轉身走開。
“ㄟ,你們怎麼亂開這種玩笑啊?琉衣她是個容易認真的人,別尋她開心……”
一離開,琉衣就開始感到後悔。她為什麼那麼生氣?大家喝了灑,說什麼都不是真心或故意,她何必這麼認真?
說起來,她真是因為大家開她玩笑而牛氣嗎?她真是那麼禁不起玩笑的人嗎?
在業務部一年,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再不正經、再不禮貌、再討厭的人,她都能應付得很好,為什麼卻因為這樣的玩笑而動怒了?
她想那都是因為他吧?因為看見他帶著女性出席忘年會,因為看見他們那麼的親密,因為她的心早在一年前就被他牢牢攫住……
“唉!”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