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耳邊絮絮叨叨。
“辰星少爺,崔小姐端莊自持,謹言慎行,容貌又長得秀麗,一切舉止合禮合宜,實是不可多得的賢淑女子。
“華姑娘性情溫柔,品格端正,不爭言詞亦不多是非,長相亦秀媚俏麗,而且聰慧可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
“至於杜姑娘,沉靜含蓄,安守本分不逾矩,而且長得淡雅脫俗,也算是合宜的物件……”
“季伯,又不是我選親,你一直在我耳邊叨唸個不停做什麼?”煌辰星不耐煩。指著隍辰月。“要說也跟辰月說去!”
季伯的“司馬昭之心”,連秦世玉此“路人”皆知,攪和笑說:“季伯的一番苦心,你當真不知嗎?”
煌辰星目光鋒利如刀,結結實實砍了他一道。“你這個司坊令未免也太閒了——食君之祿,卻無甚作為,每天只是在我府裡閒晃,可對得起君上?對得起天下百姓?”
“我不是說過嗎?我這是與民解憂分勞,連坊尹大人也稱讚我勤奮愛民呢!”
憑那臉皮的韌性、厚度,秦世玉實在真是與胡姬兒是一對兒。煌辰星哼一聲,惡狠狠的瞪他,威脅說:
“你要再囉嗦,我就去拜訪坊尹大人,請他調你這能幹愛民的司坊令司守坊門去!”
“欸,是是,煌大公子,煌大管事!”秦世玉哎喲喂呀地亂哼叫。“我閉嘴,我不說話,我噤聲,成不成?”
煌辰星又哼一聲,不理他的裝腔作態。不威脅威脅秦世玉的話,他一肚子壞水,又不知會慫恿季伯做什麼事。
“辰月少爺,”季伯說:“崔、華、杜三位姑娘,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各有各的長處,你覺得怎樣?”
“三位姑娘各有所長,難以比較或分軒輊。”煌辰月含蓄的搖頭。
“那就不要分高下。你覺得哪一個好?”季伯又問。
“季伯,我說了,三位姑娘都有引人之處,無法比較誰好誰不好。”
“唉,辰月少爺,我的意思是,你喜歡哪一位姑娘?”
季伯乾脆攤明,殷切的看著煌辰月。
秦世玉忘了“噤聲令”,不識趣的插嘴:“季伯,這姑娘不只三位。你忘了,還有胡、花兩位姑娘哦!”嘻嘻又是一笑。
煌辰星表情繃起來,意外的竟沒有斥責秦世玉“多嘴”,反而目光炯炯的望著煌辰月。
“唉!不成!不成!”季伯連連搖頭擺手,嘆道:“花姑娘倒也罷,雖然有些市井習氣,還算循規蹈矩。可是胡姑娘……”又連著搖頭嘆三聲。
“胡姑娘怎麼了?”秦世玉感興趣的追問。
煌辰星傾耳細聽,卻怕痕跡太過,露出一副不在意。就連煌辰月也被季伯的三聲連嘆引得幾分好奇。
“您有所不知,司坊大人,”提起胡姬兒,季伯愁眉苦臉。“女子四德,本在要求姑娘們注重品德修養、謹書慎行及端莊守禮。所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人家哪位姑娘不是安分恬靜的待在園子裡,不隨意拋頭露面,可胡姑娘四處閒逛,與下人廝混。”
“這也沒什麼不好啊,體察下情嘛!”秦世玉笑著插嘴。
季伯瞪瞪眼,除了搖頭仍是搖頭。
“這成何體統!”主僕有別。“更不可取的是,她高聲談笑,鬢髮凌亂也不知稍加整飾,居然以袖當帕,拿袖子擦汗,您說,這怎麼配得上煌府!”
想來季伯的“眼線”不少,胡姬兒任何不適宜的言行舉止都被參了一本。
“聽起來,胡姑娘似乎相當率性。”煌辰月微微一笑。
他可以想象胡姬兒那生動張揚的模樣,不禁又泛起一抹淺笑。
“辰月少爺!”季伯憂心忡忡。煌辰星抿唇不語,神情帶一絲緊繃凝重。
“言歸正傳吧。”秦世玉拍拍手。“辰月,你對五位姑娘印象各如何?”
“秦大哥,我方才說了,五位姑娘各有各的長處……”
“這太籠統了。辰月,她們當中,有一個會成為你的如夫人,與你朝夕相伴。你可不能馬馬虎虎。”
“司坊大人說的沒錯。依我看,崔、華兩位姑娘最適宜。”季伯趕緊說道。“兩位姑娘品貌性情沒話說,與煌府也稱得上門當戶對。”
“季總管,這話便不對了。”秦世玉偏愛作對。“若在意門當戶對,就不必公開選親了。是吧?辰星。”煌辰星不吭聲,他自又說道:“依我之見,我倒覺得杜姑娘胡姑娘與辰月挺適合的。”
“胡姑娘?司坊大人,您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