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僅有一半血緣,她依舊善盡了做姐姐的責任,好似她生來就該為家人勞碌,半句怨言也沒有,著點令蕭纖雲非常佩服,從此將她視為姐妹。
現在她的姐妹失蹤了,而她卻一點主意也沒有。正如娟兒所說,綠楊失蹤的事不可能一直瞞下去,再加上大哥出門前囑咐要妥善照料的客人也不知去向,姑且不論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把人找回來才是當前最重要的,尤其是綠楊,她可是有病在身的人啊。
“我去找。”蕭纖雲突然道,其餘四人聞言都瞪大了眼睛。
“這可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老管家嚷道,隨即因為使勁過度開始咳嗽。
“咱們連綠楊在哪兒都不知道,從何找起呢?”娟兒跟著說。“更何況小姐你一個姑娘,雖練了些拳腳功夫,卻猶不足以防身,怎麼能——”
“你給我閉嘴。”蕭纖雲狠狠瞪了娟兒一眼,這一眼讓兩護院硬是將已到口邊的勸諫之語給嚥了回去。“小姐我工夫雖然不怎麼樣,至少腦子還算靈光。總之,我先藉著巡視布莊繡坊之便是到城裡打探一下訊息,你們幾個就負責在莊裡找尋線索,什麼蛛絲馬跡都不能錯過。”蕭纖雲說著,傾身再次警告他們:“別忘了,這事絕不能讓他人知道,否則後果自負。”
冷飄水在城裡買了匹馬,帶著不省人事的柳綠楊趕了一天的路。他頻頻低頭審視懷裡昏睡的人,幾度想為她解開穴道,卻又因為不想橫生枝節而作廢。
該如何面對醒過來的她呢?這是冷飄水一路都在思索卻無結論的問題。
他帶著她前往城外一座山的山腰,越近目的地冷飄水就越遲疑如此衝動行事究竟迴帶來何種後果?他雖不後悔,卻不免覺得對不起視他為朋友的蕭倚樓。
想著想著,小木屋已在眼前。這是樵夫棄置不用的避雨處所,他一年前曾在此處待過,裡頭什麼都沒有,非常簡陋,時隔這麼久,只怕是更加髒亂不堪了。
雖然她在情劍山莊的處所也稱不上舒適豪華,但畢竟是乾淨多了。他強迫她離開了熟悉的環境,卻要讓她住在這種破爛的小屋裡……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冷飄水揚起了眉,似在生自己的氣。然後他抱著她下了馬,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將她放下,然後進屋去默默地打掃整理,直到看起來比較像樣時,天色已經昏暗,於是冷飄水又到外頭將綠楊抱入屋內。
他將她安置在屋裡僅有的一張床上,然後到外頭照料跑了一天的馬,並將燈和食物等採購來的用品拿進屋裡。點上了燈,取出了猶帶些許熱氣的肉包子,終於到了必須喚醒她的時刻。
雖然明白稍後要面對的是什麼,但已讓她昏迷了近一日,滴水未進的,再怎麼樣也得讓她務必吃些東西。抱著這樣的想法,冷飄水毫不猶豫,伸手拍開了柳綠楊被制住的穴道。
柳綠楊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得令她向來清醒的腦子隱隱作痛。她蹙眉,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
這樣的疑惑立即竄進柳綠楊腦中,她掙扎著坐起來,微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旁邊的冷飄水。
“冷公子!”她不解地低嚷。“你為什麼會——”
忽然間柳綠楊什麼都想起來了。她和這位公子的一番談話,還有他明明就要離去,卻又在眨眼間回到她眼前,接著她便失去了知覺,直到剛剛醒過來。
但這些忘記並不足以解釋一切,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身在此處。
“我——這裡不是情劍山莊吧?”她壓下心頭的不安開口問道:“為什麼我們會在這個地方呢?冷公子。”
“我帶你來的。”冷飄水簡短地回答,將水壺及肉包子遞給她。“吃點東西。”
“可是——”柳綠楊轉頭打量四周,陌生的環境及冷飄水的避重就輕令她越覺驚惶。
“吃過東西我們再詳談。”雖然只是一句話,他凜然的聲音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教人無法,也不敢違逆。
看著手中微溫的包子,柳綠楊很清楚自己也該吃點東西了。她經常因為不停繡花而忘了進食,總是等到頭昏且手腳發軟時才發現,此刻她就有這種感覺,好象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於是她用手掰開肉包子開始進食。她吃得很慢,而且必須不斷停下來喝水,不這麼做的話便回覺得腹疼,而且還可能會嘔吐。
身子不好是她從小的毛病,幾年前發病後就更加嚴重了。有時侯她不免會惱怒自己的不中用,如果能健康些,她便能繡出更多美麗的圖案。
好不容易吃下了一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