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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想要個盛大的婚禮,我也可以陪你走那些過場。穿一身白西裝,打黑領結,油頭粉面,甚至去影樓當你的活動佈景。”

潘書咬著嘴唇,想忍住笑,“華姨的追悼會,我說這些,會不會太不恭敬了。”

“我想你的阿姨也會希望你早點結婚的。”

“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可惜沒等到。”潘書懊惱地說。

何謂拍拍她的手,不再說話。

到了益善殯儀館火葬場,潘書和陳總把華姨推到最後一扇門的門口,止住腳步,看著大門在眼前關上。潘書又要想哭,轉身進了洗手間,深呼吸幾下後,捧了冷水洗臉,閉上眼睛做冷敷,然後重新撲上粉,用咖啡色眼影蓋住有些紅腫的眼皮。

鏡中這個人,面目姣好,眉眼如畫,面板仍然滑膩緊緻,嘴唇仍然粉嘟嘟,眼睛哭過後有些水光斂灩,楚楚動人。潘書想,我年紀不輕了,但也不至於老了,三十歲還沒到,大可做得人家的新娘子,還是一個漂亮的新娘子。在等了這麼多年後,能遇到這樣一個人,也不算虛度了。

合上粉餅盒蓋,定定神出去,看見空曠的廳裡何謂和陳總站在一起,不知在說什麼。潘書走過去,把手插進何謂的臂彎裡,對陳總說:“陳總,謝謝你今天的好意,我和華姨都會感激你。”

陳總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手,又抬眼看著她,想要說什麼,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潘書一笑,挑釁似地說:“我要結婚了,恭喜我吧。過兩天我去公司辦交接,你找個人接替我的工作。”

陳總一愣,問道:“和他?”看看潘書又看看何謂,到底沒忍住,說:“潘潘,你要是和我賭氣,就不要了。婚姻大事,不能當作遊戲。這個人的底細你不瞭解,怎麼糊里糊塗就說要嫁給他?你這麼好一個女孩子,什麼人找不到?你要願意,我幫你介紹幾個。”

潘書笑,靠緊何謂,說:“你剛才不是還和他說得那麼親熱,怎麼一眨眼就覺得他不好了?”

陳總說:“生意是生意,結婚是結婚。”

潘書衝何謂一笑,看也不看陳總說:“我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哪怕他是被通輯的在逃犯,只要他喜歡我,我喜歡他,有什麼嫁不得的。”

何謂苦笑一下,心想這算是誇他呢,還是罵他呢。

陳總嘆口氣,說:“潘潘,我本來不想這個時候告訴你的,但現在看來非說不可了。你華姨留了遺囑,把她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你。你不用為了錢和任何人結婚。”

潘書一呆,忽然說:“我知道那天華姨去哪裡了,她就是去辦這件事的,對不對?遺囑上肯定有日期,一定是那一天。”

陳總點頭說:“是。回頭我把遺囑給你看,你不要再說什麼辭職結婚的話。這個人,不會是你的良配。”

何謂想,原來我在別人眼裡是這樣的。不覺好笑。

潘書問:“那是我的事。華姨給我什麼了?”轉頭對何謂說:“這下我有嫁妝了。”

何謂攬緊她說:“還缺個妹妹。”

潘書眨一眨眼睛,“帶著你的嫁妝,領著你的妹妹,坐著那馬車來?”別轉頭去一笑,“當心貪心吃白粥。”用的是上海話。

陳總看著兩人打趣,心裡不是滋味,說:“潘潘,我是認真的,這個人來歷不明,你還是謹慎些為好。”

潘書不耐煩地說:“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我又沒打算請你喝喜酒。華姨給了我什麼?我拿了就走,不跟你客氣。是她的那幾串御木本珍珠項鍊,還有一隻翡翠戒指、一枚鑽石胸針是不是?那些東西本來就是我陪她買的,買的時候她就說將來留給我。你不告訴我,我也打算問你要。我想華姨也不會願意把這些東西白送給你的新太太。”

陳總搖頭,說:“不光這些,你知道公司是我們夫妻的共有財產,她在遺囑裡把一半公司也給了你。還有她的一點存款,不算多。再有就是家裡的那套房子,本來就是寫的她名字,也給你了。”

潘書這才認真起來,停一停,淒涼地說:“我想華姨是恨你的,她把一半公司給我,是想不讓你好過吧,還有那房子,買了雖然沒住多久,但她也不想給她的繼任者。你們當然另有愛巢。那房子,去得最多的是我和保姆,給華姨拿換季的衣服,打掃,通風。她給的,我收著。我是她唯一的親人,你,不算是了吧。”

陳總說:“不,你誤會她了。她給你這些,只是想讓你將來生活得好,不用靠任何人。至於公司,我從來沒把你當外人,這公司總是有你一份的。”

潘書想一想,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