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出,錦瑟頓時明白又著了她們的道,連忙擺手道:“不是,沒有,沒有的……”
有時候,你承認自己的錯會讓人認為是委屈求全,可有時候,你否認一切也會讓人認為是在欲蓋彌彰,是以,錦瑟的反應看在老夫人和王爺的眼中,便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老夫人寒著臉,用力將鳳仗重重挫地,攝政王卻是怒容滿面地拍案而已:“阿珠,到底有沒有那個人?”
是男人就不可能忍受那樣的奇恥大辱,更何況老夫少妻這樣的組合,也就更加讓人不安。攝政王虎目凜凜,似是要將莊覓珠生吃入腹,莊覓珠蜷在地上,心頭的溫暖一點點流逝,一點點消彌。她早就知道的,這世人靠人不如靠已,除了自己,她不能相信任何人,特別是……男人。
“王爺,那個人是大夫啊!是來為妾身請平安脈的大夫啊!您要相信……啊!相信妾身……是清白的。”痛意襲來,莊覓珠疼得滿臉是汗,可唯有錦瑟心疼地扶著她的肩,就連王爺,也只是遠遠地站在那邊,再不肯靠近她一步。
“請大夫不遞牌子到外院找管事,為何要鑽狗洞?”
劇烈的疼痛讓莊覓珠渾身抽搐著,她半坐在地上,悽然地看著攝政王:“王爺,妾身就跟您實話實說了吧!”
聲落,她淚如雨下,卻還哽咽著繼續:“內院的女子,誰不想要子嗣傍身?妾身也是人,妾身也會害怕,王爺大妾身那麼多,妾身唯恐有一日就……這才急著想要個孩子,可是,王爺這樣的年紀想要讓妾身受孕畢竟是難,妾身情急之下便找那大夫抓了幾貼促孕之藥,沒想到服用之後就真的就有了。妾身有了這孩子,心裡是即歡喜又害怕,歡喜的是妾身終於有了王爺的孩子,可害怕的卻是這是吃藥吃來的孩子,妾身心中惶恐,才會想要大夫再過來替妾身瞧上一瞧,可妾身又害怕這件事讓王爺知道了王爺不高興,這才瞞著管事,偷偷讓那大夫從狗洞裡進來,又從狗洞裡出去……”
言至此處,莊覓珠哽咽不能成語,卻還是撲倒在地緊緊抓住了王爺的衣袍:“王爺,妾身是清白的,孩子也是王爺的您不信妾身,妾身不怪您,畢竟是妾身做錯了,可是孩子……孩子是清白啊!他已經不能來到這個人世,妾身不忍心讓他再被人辱沒了出身,他真的是王爺的骨血啊!王爺,您相信我……”
情真意切的一番話出口,攝政王終究還是動容了。莊覓珠本就生的柔美,如今又是一幅病西子的模樣,他越看便越覺得心疼,情不自禁地便喚了她一聲:“珠兒……”
“王爺,該說的話妾身也說完了,妾身願以死鳴志,以證清白。”說罷,莊覓珠突然撲向花廳中的石柱,只聽‘咚’的一聲響,她頭上瞬間便綻開一朵血花,攝政王大驚失色,飛撲上去接住她軟滑的身子,失聲大叫:“珠兒,你怎麼這麼傻?”
莊覓珠滿臉是血,躺在攝政王的懷中仍舊情意綿綿:“王爺……妾身這輩子……有……幸服侍您……是妾身的福份……妾身……死而無憾!”
斷斷續續地說完,莊覓珠眼角有餘淚滾落,恰滑至王爺的掌心。攝政王手一抖,頓時心如刀割:“來人,快去請大夫……”
——
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想來,莊覓珠應該是個實打實的禍害,所以,莊覓珠這一注到底又下對了,因為病弱的原因她‘氣力’不夠,確實撞傷了頭,只是離死還差很遠。而她以身殉潔,王爺心中縱有萬千懷疑,也在那生死一線之間化為烏有……
不過,這一場鬧劇最終還是以華青弦被‘趕出’王府劃上了句號。
華青弦被轟出孃家的門時,倒也沒有出言表示過什麼,只讓王妃給她弄了輛舒適的馬車,便悠哉悠哉地回將軍府去了。當然了,在此之前她曾說過要將軍府來人接她才肯回去的,可事實證明,將軍府裡除了夜雲朝是真的歡迎她以外,其它人,她全部都得重新掂量了。
不過,夜雲朝不能明著來接自己,但默默地帶自己回將軍府也不錯,左右她男人也是真的來‘接’了,她就暫不計較那些面子裡子的問題好了。
送走了華青弦,王妃心情極佳,跟林媽媽笑談了許久總覺得不夠,又要下去密室裡找真王妃聊上一聊,林媽媽想了想,終是猶豫著勸了一句:“王妃,還是算了吧!”
“算了?什麼算了?”
“別去了。”林媽媽名義上是王妃的管事媽媽,可實則也是曾經的大將軍夫人,某些事上面倒是比王妃要看得開,是以,見她性情越來越扭曲,林媽媽也想拉她一把。
“為何?林媽媽讓我不去的理由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