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話。林媽媽似是帶著差事來的,話說的特別多,不但交待了華青弦明日應該怎麼打扮,甚至連她帶什麼人都替她想好了。華青弦笑著一一應下,這才親自將林媽媽送了出去。
林媽媽走後,華青弦便帶著泌梅和泌蘭忙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時候,她烤好最後一爐曲奇,這才和兩個丫頭匆匆梳洗了一番,便去了老夫人的屋子裡請安。老夫人似乎比她還要緊張,一早就在屋子裡等著她們來,看到第一個來的是華青弦顯然還意外了一把,不過很快便笑著向她招了招手。
這是自她回府後,華老夫人第一次真心對她笑。
她娉婷而走,一襲淺粉色紗裙緯地,外套玫紅色繡粉荷的禙子,邊角縫製著荷葉般的滾邊,一條淡粉色段帶圍在腰間,段帶左側佩帶著一塊上等的琉璃佩,自然地垂在腰間,如瀑般的長髮,僅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一個墜月髻。發箕下插著一排掛墜珊瑚簾,顯得雍容而大方,雅緻的玉顏上薄施粉脂,額頭正中貼著小小的似紅蓮狀的花細,便她原本便殊璃清麗的小臉,更顯柔雅脫俗。
行走之間,如夢似幻,恍似落入凡塵沾染了塵緣的仙子。但最另人難以忽視的,是她那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眼睛裡閃耀著智慧的光輝,又敏銳,又細緻,讓人一眼望去,便能深陷其中。老夫人怔怔看了她一陣,細長的眸間閃著些讓人看不清楚的光華,終於,她伸出手來將華青弦拉到了身邊:“好孩子,今兒這一身穿著很得體。”
華青弦今日特意穿了香媽媽為她做的衣裳,香媽媽的手法老夫人最熟悉,也最是滿意。
“都是祖母疼我,還讓香媽媽給我做了新衣裳。”反握著老夫人的手,華青弦的聲音很輕很柔,仿似羽毛輕輕刷過老夫人的心田,老夫人眸光一顫,忍不住嘆道:“你的體面,便是王府的體面,自然不能馬虎。”
新衣不是老夫人讓香媽媽制的,她也知道華青弦很清楚這一點,但這個時候,她既然說了這樣討好自己的話,她也不想拂了孫女兒的情。
“孫女兒明白。”
華青弦一直表現得很柔順,這讓老夫人想起了很多以前她的好,身子一柔,心也似柔了許多:“要聽王妃的話,她是個面冷的,但心裡為你好。”
她點點著,表情很恬靜:“孫女兒一定不會再讓祖母和母親失望了。”
“好,這就好!這就好!”
兩人正說著話,王妃與柳側妃一前一後的進來,各自向老夫人請過安後,老夫人又交待了王妃和柳側妃幾句,大意不過是出門在外,一家人要相扶相持,不能失了大家風範。王妃和柳側妃自是應了,這才又跟老夫人告辭,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出了王府。
兩輛馬車,華青弦與王妃並莊覓珠一輛,柳側妃與華笑語並華笑然一輛,慢慢朝著長公主府上駛去。——
長公主府內,因著每年都要置辦荷花宴,是以南北各修有一個荷池。
方方正正的荷花池中,田田的荷葉彌望開去,一塘的綠波,隨風起舞。層層浪線錯落參差,交織成滿塘綠意盎然的一大片;在藍天的映襯下格外的鮮綠、明亮。恰有微風輕輕拂過,塘中的荷葉顫動起來,好似碧色的湖面泛起了盎然的漣漪,漸漸的滾起層層又疊翠的碧浪。田田的蓮葉起著波花,打著旋兒般盪漾開去,徘徊間,更襯托出葉間粉嫩花兒的清秀與曼妙,一眼望去,美不勝收。
恬靜如詩的荷塘邊上,應邀而來的大家閨秀與勳貴公子皆已到場,男女分席,垂簾而處,正各自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敘著家常。
“趙姐姐,你聽說了沒有?那個人也要來。”挑起話頭的人是尚書令劉大人的孫女兒劉晴玉,她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身子還沒有長開,模樣看著倒是甜美可人。
被她喚做趙姐姐的綠衣少女,乃是御史臺左都御史趙大人的孫女兒趙琳霜,她看上去比那劉晴玉要大一些,中規中矩的長相,也是個清秀佳人:“哪個人呀?”
“唉呀!就是那個嘛!驍雲將軍夜雲朝。”
聽著,趙琳霜心頭一跳,卻只是穩了穩心神打趣道:“他來就來了,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難道妹妹你……”
一聽這話,劉晴玉漲紅了臉和脖子,不依道:“唉呀姐姐你快別瞎說了,我只是好奇,哪是你說的那個樣?”說著,又解釋道:“我只是想說,他都那般模樣了還敢來這種場合,就不怕人家笑話麼?”
坊間對這位驍雲將軍風評很多,大多都是好評,說他驍勇善戰,說他剛正不阿,說他臨危不亂,說他鐵血丹心,總之,驍雲將軍是個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