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臉。”他重申,接過她手中的面紙,語氣末變,但臉色已冷了幾分。
“喔,我忘了。”她聳聳肩,沒有中點不悅。“你說不碰就不碰,我下次記得了。”
會有碰觸他的舉動,連她自己也帶著些許的訝異,或許她對這個男人的好感超過自己的預期,不過……也就是這樣而已。
“我回去了,開車小心點。”於湘築從皮包找出鑰匙,目標是她的小車,沒等他的回應,舉步就要離開。
看著她行色匆匆,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眸來。
“生氣了?”他淡問。
他不喜歡有人碰他的臉,這個習慣是很多女伴都受不了的事,於是他想,這應該也是她要離開的原因。
她搖搖頭,看著手上的表。
“已經晚了,我累了,而你也該休息了,要不然明天大家都上不了班。”她沉靜的笑著,的確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我明不上班。”他很突兀的說出口,才突然意會到,她對於自己似乎毫不在意,甚至沒問過他的工作。
“你不上班,但是我要。”她輕輕掙脫他的手,沒有怒氣,只是去意甚堅而已。
突然,他發現,她真的沒有因為不能觸碰他的臉而生氣,甚至可以說,她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她是那個曾與他溫存過的女人嗎?
是那個羞澀中帶著堅持,無比勇敢的將初夜獻給他的女人嗎?
在做完愛就轉身離開的女人,他不是沒遇過,只是……那些女人通常只是夜店的玩家,只為性,不為情,而她……根本不屬於玩家,甚至連邊都沾不上,為何她能如此不在意。
察覺出他的思緒,她突然淺淺的笑了。
“你不是很怕我糾纏不清嗎?”她天外飛來一筆問道,由他驚詫的表情,她知道她猜對了。
她果然懂他!裘風已經能接受這個事實,但卻仍舊驚訝著她的敏感。
她清楚的瞭解他的怔然,於是又補了幾句。
“我不會對男人糾纏不清!”她說的肯定。“關於這一點,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不會對你動心的,裘風!”
他無法否認他的確訝異,她的確是很瞭解他的想法,對於感情的態度,她甚至比他還來的理智。
只不過,通常說得到的女人多,做得到的女人……他還沒遇過。
不過,她既然敢這麼說,他也倒樂的接受。
“你只想找個人做愛?”他挑眉,好奇的問道,這一號有如天使般的女人,竟有如此顛覆的想法?
“呃?”她垂眸,顯然對他的用字遺訶,還有些適應不良,不過在清清喉嚨之後,她還是選擇把話說明白。
“那不叫……不叫做愛,那叫做性愛,或者是性行為,跟做愛是不一樣的。”她的紛頰添了顏色,在昏黃的路燈下,仍舊讓他看清了她的羞赧。
“做愛跟性……又有什麼不一樣?”他單手支住車頂,對於她的性愛論有了好奇。
“情侶之間的性,叫做愛,那……我們之間那種事,還有你跟那些女人之間的事,都叫性行為,咳……不能說做愛。”她低著頭,玩弄著手中的鑰匙,不是很自然的解釋著。
說她執著於字面上的解釋也好,說她固執也罷,反正,她就是不能認同做愛與性愛是一樣的意思。
他沉默半晌,凝視著她低垂的臉,突然覺得好笑。
“你很堅持啊?”她挺可愛的嘛,初見她時,以為她是個不沾染俗物的天使,果然,天使的想法也如此與眾不同。
“嗯。”她果決的點頭。“就像你堅持不讓人碰你的臉一樣的堅持。”
“固執!”他不覺揚起手,揉亂她的發,有點寵溺的味道。
她笑了笑,並不反對他的說辭。
“我走了。”她擺擺手,做了再見的手勢,這一次,裘風沒有攔她。
不過他第一次有了不捨,目光一直跟著她,直到她的車消失在他面前。
日子一天天過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轉變,裘風還是那個常換女伴的男人,只是約會的地點由夜店變成咖啡館,他停留在女人身上的目光,物件變成了於湘築。
說他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也好,說他糟蹋女人的感情也罷,反正在湘築忙著工作,無暇陪他的時候,他總是會帶著女人,出現在她的咖啡館裡,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猜測著她現在的心情。
若說他們純粹只是性伴侶,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