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出、夜盡旭現,天都峰上就這麼刀鋒鏗鏘地過了一天又一天,兩人卻依然未能分出高低。
山風颯颯,山嵐漫漫,而兩人也早已精疲力竭、急喘急息,因為勝負未出,他們誰也沒打算喊停。
原本冰冷的刀鋒因為長時間的敲擊摩擦而發熱著,兩人握柄的掌心也因用力過度而痠疼灼熱,他們的身體及氣力都已經到了極限,只憑著一股不願輸、不認輸的意志在支援著。
這一刻,兩人動也不動地互相凝視著,他們在歇息,也在等待。
範長志眉頭緊鎖,虎目炯炯地盯著陸鎮淮,而陸鎮淮也眼神沉著地注視著他。汗水自他們的額頭滑下,淌過了眉間,滴上了眼睫毛,兩人同時因汗水流入眼中而眨眼……
一眨眼,兩人像是有著十足默契似的飛身向前,鏗地一聲巨響,兩人手上的刀刃瞬間發出了震動的低嗚。
錯身而過後,他們回頭再度纏戰,仿似要為這場決戰劃下休止符。
在兩人都氣力用盡,刀鋒卻還交纏的一刻,天都峰的另一邊突然射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鏗!”一陣刀刃斷裂的聲響傳來,陸鎮淮與範長志都驚覺地向後退去。
“住手。”一聲蒼勁的沉喝傳來,而眼前已佇立著一名白髮蒼蒼、身形魁梧的白衣老人。
範長志一震,下意識地看著手中斷了一截的長刀。
“老爺子!?”眼前這老人不就是前些天在客棧裡的老人家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那麼輕而易舉地就打斷了兩人的纏鬥……
“師父?”鎮淮定睛一看,不禁怔愕。
白衣老人微微一笑,徑自沉默。
一聽陸鎮淮稱老人為師父,範長志立即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原來這白衣老人居然就是當年打敗他父親的狂刀!
“您就是狂刀?”他遍尋名師、苦練刀法,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打敗狂刀,為父雪恥,而今天……他卻驟然發現這都是一場夢。
他和狂刀的傳人不分高下,而手中的刀刃又輕易地就被年邁的狂刀所斷,他苦練了這麼多年,費心地擊敗了眾多高手以驗證自己的刀法高超,但今時今日……他多年來的夢全碎了。
白衣老人睇著一旁的鎮淮,“狂刀之名早已易主,如今的我不過是個老頭子罷了。”他早已將刀傳予鎮淮,如今狂刀指的是“陸鎮淮”,而不再是他。
“師父,您老人家怎麼會……”鎮淮十分吃驚。
師父隱居塞外,卻突然出現在黃山天都峰上,也難怪他會如此驚愕。
白衣老人一笑,“你們的事,我都聽說了。”說著,他望向了一旁的範長志,說道:“我就是不希望你們白白送命,才會出手阻止。”
範長志情緒激動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