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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座的那個麻袋,忽然眯起眼睛用一種很玩味的語氣飄忽道:“和你不一樣,我不信命,從小就不信。雖然家裡有一個對佛很虔誠的母親但我親眼見到母親在病痛的折磨下是怎麼艱難地嚥下最後一口氣我就徹底不信這玩意了。後來,從小就和我在一個院子裡長大的兄弟把我的未婚妻搞大了肚子,再後來,離開家族的我三十招幹翻了當時國內所謂太極第一的宗師,傳了他什麼叫做真正的太極之後卻被他利用關係扔進了局子裡,要不是在押送到看守所時我跑了出來恐怕現在還在吃牢飯。”

“再後來,我幫一個小飯館的老闆成功地轉型成為了當地第一家連鎖中餐,讓那個老實巴交地一年守著幾萬塊錢養活一家四口的農民上了市十大青年名單,所謂的命運償還給我的卻是這個農民工學會了買兇殺人,而他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我。再後來,我用身上僅有的五百塊錢從工地上找了幾個民工搖身一變成為了上市公司的經理並且成功地從一家信用社拿到了五十萬的貸款,一個月之後這五十萬成為了五百萬但那個和我合作詐騙的信用社員工卻為了獨吞這五百萬把我揭發。”

”在我最窮最落魄的時候我遇見了她,不美不漂亮甚至沒身材一臉的雀斑鼻樑上架著一個大眼鏡,但就是這個在超市裡做收銀員月收入不過一千多塊錢的女人把我從地獄拉上來靠賣血把我的病治好,無怨無悔地供我吃供我喝最後因為她父母的反對就算是結婚的時候我都沒能給她一桌親朋滿座的酒席,甚至租的婚紗都只能挑選最差的那種,但她只是告訴我沒關係。體弱多病的她不得不在我舊病復發的時候支撐起破落的家庭,就算是懷孕的時候也不得不每天清晨四點鐘起床趕去郊外菜農手裡收菜然後一步一步用板車拉到菜場去賣,到八點趕回超市上班下午下班之後去飯店洗碗做同時做三份兼職的她要到晚上十一點才能回家,但她每天都會告訴我沒關係。生下了胭脂之後沒多久身體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的她終於在我懷裡閉上眼睛,臨走前她告訴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和我一起結婚而最遺憾的事情是沒能看著自己的女兒長大,我當時告訴她,沒關係,還有下一輩子。沒關係,沒關係,她就是聽著這平常對我說的最多的三個字走的。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我妻子,一個信佛一輩子日日唸佛禮佛,一個善良一生無怨無悔,卻都沒有落得一個好下場。你讓我對命運怎麼虔誠得起來?”陳太極冷笑一聲,不悲哀的他同樣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語氣從激動到平靜經歷了一個遞減的過程之後最終無聲,這個嘴唇微微顫抖的男人只是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包七塊錢的紅雙喜,塞進嘴裡卻找不到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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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太極,胭脂淚

趙虎臣點燃了火遞過去,陳太極湊過來點燃了菸頭之後狠狠地吸了一口,靠在座墊上緩慢而有韻律地將肺中的煙吹出。

“給我一根。”趙虎臣沒有拿出自己的利群。

陳太極愣了愣,見趙虎臣不像矯情便再摸出拿包皺巴巴的煙抽出一支遞給趙虎臣。

點燃,菸草被明火點燃之後吸一口煙進肺,和尋常的利群不同,跟中華當然也有很大的區別,實際上對於漸漸開始習慣利群的趙虎臣而言紅雙喜的口感並不好。

但抽菸這事情就跟喝酒是一樣的,大多數時候喝的什麼酒抽的什麼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和誰喝酒和誰抽菸?

一個能為自己女人落淚的爺們,一個能在自己女人過世之後依然守候著這份念想會思念會落淚的爺們,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憑這就值得趙虎臣抽一支紅雙喜。

“我不能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但我知道很苦。”趙虎臣輕聲道。

陳太極的嘴角微微抽搐,卻什麼話也沒說。

“不是施捨更加不是憐憫,其實我自己都缺乏這兩樣東西。”趙虎臣似乎能夠感受到陳太極在想什麼,輕笑一聲,夾著煙的手指放在唇邊,沒有直接吸菸而是用鼻尖嗅著手指上濃郁的菸草味道,質量越差菸草的味道也就越濃越烈,抽慣了好煙再抽差煙都會被嗆到咳嗽也因為如此。

利群的檔次其實比紅雙喜高不了多少,所以雖然不習慣這種口感但還能適應,側窗灌進來的風讓他眯起眼睛,吸入一口煙,道:“是不是女兒出了什麼事?”

陳太極沒回答,轉過頭來盯著趙虎臣的眼中滿是濃郁的戒備。

“猜的,能讓心死的你不顧一切地弄錢也只有那個如今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女兒了吧。五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從你主動要求用兩百萬換祝太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