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抬起頭朝老人笑道,執紅,先下。
開局很快,趙虎臣下棋如風,老人走的也不慢,可以說和趙虎臣開局快後期慢的手法不同,老人全盤由始至終始終都保持了一個同樣的節奏,每一步肯定要思考一番,但這個思考的過程一定不會太長,也就是趙虎臣落子之後片刻便提起了手走出一步,若說趙虎臣屬於那種攻城略地成王敗寇的人,那韓老就屬於那種風輕雲淡步步為營。
趙虎臣會舉一反三,但他從來就不是能夠融會一點知萬道的神仙,韓老說的,他記在心裡,從第二盤一開始就試圖努力地改變自己,只是棋風落成想要改就很難,有句俗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趙虎臣想要改變自己,但這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勉強的後果就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甚至於丟三落四,他的下場自然淒涼的很,第二盤輸得很慘,拼盡了所有的本錢卻被韓老剔了一個大大的光頭。
“你心亂了。”韓老輕輕嘆息,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拔苗助長的嫌疑,拍了拍趙虎臣的肩膀,道。
望著坐在對面語重心長的老人,趙虎臣正如韓老自己所說的,從一開始就抱著很濃厚的功利心態,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恨不得給韓老許下當牛做馬的宏願只換得一個韓老的支援和肯定,楊霆說的不錯,他們這一類最怕的是什麼?就是一個白字,白道上的東西不像是黑暗裡頭的東西那麼簡單,絞滿了人心那是錯綜複雜,黑道你逼急了別人拿刀跟你真刀真槍地對殺,誰躺下了誰站著誰才是王,但白道不那麼簡單,人家逼得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都只能咬牙硬抗著,和人家拼?不說你拿什麼拼,就是你能幹掉對方,可剩下週圍肯定還有無數的豺狼虎豹嗅著這血腥味撲上來把你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複雜是複雜,可人性的根本還是在,幾千年來都沒有變化的餘地,無論是黑還是白,都講究一個真理,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
楊霆跟他這一類人缺的就是白道的庇護,沒有了大神在上頭給你撐傘打保護,你算個球?
這番話是楊霆在趙虎臣住院時推心置腹說的,楊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無奈,也透著一股子在別人面前以成功商人和背景深厚了不得的紅頂權貴形象時所沒有的辛酸,家家是有本難唸的經,可誰說哪個人有著一套自己為人處事的方法,這方法不就是給那本個人自己的難唸的經逼出來的呢?
趙虎臣是巴望著韓老能給他點個頭,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有韓老的支援,起碼從現在起往後數十年,韓老的餘威還在的這十年光景裡面趙虎臣在南方不好說能橫著走可起碼比現在要容易太多。
就是這份大功大利的庸俗心思,讓他一直覺得有口難開,這話要怎麼說?這意思要怎麼表達?怎麼說才能表達出來這份意思?要怎麼表達才能把意思完全給說透?這些都是讓趙虎臣躊躇不前的原因,一直到現在。
只是韓家圖他什麼?肯定沒有,趙虎臣知道的韓家成員,除去韓書畫那神秘的要死的父母之外,韓奶奶信半輩子佛,無論是韓老如日中天時還是仕途低落時都始終未曾插手丈夫的事業,老人是很傳統很慈祥的那種老人,信佛,善良,慈眉善目。韓老自己也退下來了,年紀到了這個份上,唯一的牽掛不過是自己後代的未來,可能有韓老自己在位時的支援,韓書畫的父母會需要現在的趙虎臣在明珠都未必能蹦達得起來的小人物做什麼嗎?那是笑話。
剩下一個韓書畫,瞧著旁邊全神貫注的韓書畫,趙虎臣輕輕嘆息一聲,韓家,的確太高,高到了他仰望,韓家人俯下身來他都看不清的地步。
累,滲入骨髓的疲憊感。這就是趙虎臣現在的感覺。
韓老沒再說什麼,放下了棋子起身走到書房,不一會走了出來,手裡頭拿著是一張宣紙,上頭寫著趙虎臣的一句“有四海志”韓老一句“惟一束書”的宣紙。
墨跡風乾,那濃厚的一點黑斑在兩行字中間,格外顯眼。
韓老坐在趙虎臣的對面,把手中的宣紙遞過去,交到趙虎臣手裡,道:“這八個字四個字你寫的,四個字是我寫的,你拿回去,留著。記住,記住上面你自己寫下的四個字,有四海志,你要對得起這四個字,更要對得起你趙這個姓氏,韓爺爺在旁邊看著,看著趙家的子孫飛黃騰達。”
趙虎臣神情如遭雷擊。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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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載諸佛龍象
第181章 三十年眾生牛馬六十載諸佛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