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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幾個京州衛穿插在人群間,也裝作看熱鬧的樣子。剩下的全是些姑娘家,已婚的挽著髻兒,未婚的蒙著面紗,挨挨擠擠往前擠,都等著看一會兒的盛景。

知薇看這景況,便多了句嘴:“這麼多人,一會兒擠得掉下河去可怎麼辦?”如今這天氣,若凍上一凍,那滋味當真不好受。

皇帝卻淡淡道:“掉下去,總會有人救的。”

“若救上來了,是不是就要……那個,以身相許?”這是她上輩子看書得來的經驗。聽說古代女子視貞節如命般重要,*讓個男子抱了,那就非要嫁給對方了。如若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但那畢竟只是文字記載,不知真實與否。所以問了這個問題後,她就去打量皇帝。

皇帝並不看她,只看著面前烏鴉鴉的人頭,回了她一句:“所以有些男子未免麻煩,索性便不下去救了。”

“那豈不是看著別人死?”

“那若家中已有妻兒,真當救了又該如何處置?白添無數麻煩。”

說到這裡他轉過頭來衝知薇一笑,帶著點打趣的意味又道:“你說的這個倒提醒了我。早知咱們該往前處擠才是。”

“為什麼,你要救人嗎?”

“若你不小心掉下去,我自然會救你。到時候你會如你所說的那樣嗎?”

原來他打著這個主意呢。可惜知薇接受唯物主義教育二十多年,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當即便回他一句:“自然不會。”

皇帝不由失笑:“便知道你會這般說。你這個人有時候當真不一般,也不知你打小是怎麼被養大的,竟不像個尋常閨秀。看來你這乳母選的可不一般。”

繞來繞去還是懷疑她。其實知薇也覺得,自己身上疑點重重。原本低調做人不與人接觸,也沒人發現她的怪。可如今見天兒得跟皇帝見面,他又是那般聰明的人,小辮子簡直隨便就能抓出一大把,這大約也是她不得不走的原因了。再這麼下去,儘早讓他發現端倪。

若他認定她不是沈知薇,這事情要怎麼解釋。兩人間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是否會把局面搞得更復雜?

知薇這麼想當然地認為著,卻不知道皇帝並不在意這些。他甚至隱隱覺得,若她不是沈知薇那更好。不頂著沈萬成女兒的名頭,他便沒那些個顧忌,過往的那些事情也能看得更淡些。

她便只是他鐘情的一個小女人罷了。

河岸邊的人突然騷動起來,嘈雜的背景音下皇帝卻有些動情。他突然開口,衝知薇道:“朕封你為妃,如何?”

皇帝開口的一瞬間,河中心的船上突然升起幾顆煙花。

人群裡爆發出一連串的驚呼,不常出門的年輕姑娘們發出的激動聲連成一片,瞬間將皇帝的話淹沒於無形。

知薇也被這煙花吸引過了,倒不是多好看,只是感嘆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在這個還沒有電燈電話的年代,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不容易。而且煙花在河面上升起,天水一色黑幕將那些顏色襯得愈發鮮亮,她竟也和那些姑娘們一樣,莫名地激動起來。

於是皇帝說什麼,她就沒聽清。

只知道他好像說了點什麼,可當時一高興就沒顧得上。等一輪煙花放完中場休息的時候,她才問:“您剛才說什麼?”

皇帝挺想拿指關節彈她腦門兒。真傻還是裝傻,跟他玩這一套。但眼下人多嘴雜,他也不便發作,便輕描淡寫道:“我說叫你小心些,別把口水掉下來。”

知薇趕緊一抹嘴:“您又唬我。”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一直到煙花放完,河岸邊的人也漸漸散了,他們才重新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知薇心裡直犯嘀咕,他剛剛到底說什麼了?肯定不是關於口水的話題。感覺他那時候挺認真的,一般開玩笑的時候不是那種表情。

但真要深究那句話,知薇又不敢。她是真的沒聽見,但不代表她意識不到什麼。人是情緒化的生物,皇帝也不是草木。那樣的環境下,萬一他動了點小心思,說出些大膽的言論,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知薇不會再去問他,以免自找麻煩。回皇帝的一路上,她坐在馬車裡,乖得跟小白兔似的。新買的花燈就擱在腳邊,因為擔心燭火燒著東西,她一直緊張地盯著瞧,直坐得腰痠背痛眼睛發直,好容易才熬到了宮門口。

進宮還是走的神武門,悄沒聲息的,只他們一輛馬車輕輕進了宮門,幾乎沒驚動什麼人。

知薇跟皇帝走的是一條道兒,也就沒旁生枝節。到了養心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