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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出去!”沈瓊小聲但卻堅定地說。

秦錚低著頭,彷彿喪失了和沈瓊對視的勇氣:“無論你怎麼看我,這都不重要。我不想解釋什麼。不過你今天到這裡來,就一定有緊急的事情,你必須告訴我……別誤了大事!”

沈瓊依然沉默著,目光裡充滿著鄙視和憤怒。豐滿的胸口一起一伏。她忽然向樓梯上瞟了一眼。

穀子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倆。

“餘太太,你把預約的日子記錯了。應該是這個月的初十。”

一分鐘之後,沈瓊離開了“回春”診所。又過了一分鐘,穀子騎上單車飛一般衝出了那條弄堂。他三拐兩拐超近進入一條大街,路過站在路邊執勤的路家興時他的手指用力地撥弄著車鈴。很快,他又在一家照相館門前剎住單車。

“廖先生,大夫讓我來取照片。”他向敞開的門內喊道。

“還沒洗好呢,你告訴大夫我一會就給他送去。”廖言在屋裡回話。

趕到海灘的時候,穀子已經累得滿頭冒汗。

“四海哥,有新鮮的海魚嗎?”

何四海把漁網扔進船艙裡:“沒有,你去別處看看吧。”

目送著穀子離去之後,何四海立即把漁船拴好趕往診所。他知道,這是一次非常緊急的任務。

何四海跟著秦錚進入房間之後,看到廖言和路家興已經等在那裡了。

秦錚從枕頭下面取出一個信封。信封裡只有一張照片。

“這個人名叫田貴品。”秦錚指著桌上的照片說道。“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漢奸。此人不日將到達上海。這將嚴重威脅到我們一位內線同志的安全。因此上級指示我們必須在其到達上海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三個人傳看了這張照片,這是一張多人的合影。一個鋼筆畫出的箭頭指著其中一個瘦瘦的中年人。

“多看幾遍,我要求你們每一個人都要把這個人的面孔深深地印在腦海裡。”秦錚一邊說著一邊在本來就不大的房間內來回踱著步。

憑著幾年合作的經驗,路家興感覺到了秦錚的不安。於是便問道:“是不是我們準備的時間非常緊?”

“的確如此,此人明天就要從南京的下關碼頭登上一艘名叫‘永泰’的客輪。”

“為什麼不坐火車呢?”路家興疑惑地問。

“這正是敵人的欲擒故縱之計。經過這兩次的打擊,他們已經有了驚弓之鳥般的恐懼。在敵特的高層之中普遍獲得的資訊是田貴品將於五日後乘坐火車抵達。而只有很少數的人才知道他明天一早就會啟程動身,而且是走水路。”

“如果我們幹掉了田貴品,那麼內線同志的身份也會有很大的暴露風險。畢竟知道真實情況的人數很少。”路家興不無憂慮地說。

“所以,我們就要選擇在遠離上海的的地方動手。爭取使敵人感覺到除掉田貴品的力量來自南京而不是上海。”

秦錚說完這句話就取出了一張地圖鋪在桌子上。他的手指順著長江朔流而上停在了揚州的位置上。

“揚州,這是永泰號客輪駛離南京的第一站。我們應該在這裡動手。”秦錚堅定的說。

一直瞅著照片的廖言突然說:“田貴品身邊有幾個隨從?住在幾號船艙?船上的地形佈局又是怎樣的情況?”

秦錚搖搖頭:“一無所知。一切只能上船後再作打算。”

這是房間外面有些響動。幾個人屏聲靜氣地停了一會,秦錚說:“不妨事,是穀子回來了。”

穀子帶回了輪渡公司的執行時刻表。

秦錚看了一下就對大家說:“‘永泰號’客輪明天清晨六時從南京起航,到達揚州的時間是中午十一時,停泊四十分鐘。我們必須在十一時四十分之前登上這艘客輪。”

秦錚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路家興退出此次行動。

“這樣一來,你們肩上的擔子就更加沉重了。”路家興不無憂慮。

秦錚也明白,每一次行動有老路在自己就多一份踏實多一份信心。秦錚欣賞他的沉穩、堅韌和精細。更欽佩他每每在緊要關頭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和從容。他知道這種品格正是多年殘酷的鬥爭經驗和視死如歸的決心所孕育出來的。但這一次老路只能退出。一方面路家興公務在身不便請假,更主要的還是事後敵人一旦從內部追查起來,難免有些不必要的麻煩。從內心深處,秦錚也最在意老路的安危,畢竟在他這個小組裡,路家興是唯一一個有家室的人。

黃昏時分,秦錚等一行三人來到了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