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繞過來聚攏到他的跟前,幾個人都搖了搖頭。
“收了吧,王組長。”其中一個穿學生裝的說道。
“收!”王組長帶著一干人也離開了圖書館。
回到機關本部,王組長立刻向佐藤彙報了一天的工作。當得知毫無進展時,他再次被佐藤痛罵了一頓。不過佐藤也沒有辦法只好去向寺尾做了彙報。然而這一切似乎早在佐藤的預料之中。他示意佐藤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見到‘A’先生了嗎?”寺尾問道。
“是的。”
“他怎麼說?”
“不好查,要慢慢來。但他已經肯定此人是很久之前就潛入了上海的共黨分子。當時聖戰還沒有開始。”
寺尾知道,想當年國共雙方內鬥之時上海就是一個雲集了共產黨及國民黨各派系的諜報分子的舞臺。日軍佔領上海之後,受降了相當一批原來的軍警人員。寺尾也知道這些人當中必定隱藏著某些身份特殊的角色,但由於力量有限,大規模地排查工作遲遲沒有展開。
“不過,他提到有一個人可能幫得上忙。”
“誰?”
“這個人目前在南京,叫田貴品,也是共黨早期派到上海警界內部的諜報人員;投誠之後立過幾次功。據說在南京混的不錯。”
“嗯,我知道這個人。他是不是也在參與籌建特別支隊的事情?
“是的。說起來,還是焦仁志的競爭對手呢。”
“也好,先借過來用用。‘A’先生那邊的事情進展如何?”
“遇到一些困難。他要求瞭解我們這邊的一切進展情況。他還提出需要更多的經費”
“可以滿足他。”
10。重逢
路家興的公開身份是警察局的巡警,何四海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的文化水平顯然不能勝任這項特殊的任務。秦錚只能依靠廖言來協助自己。
廖言畢業於燕京大學。因此當初秦錚向組織申請開設一家照相館作為一個聯絡點的時候,廖言毫無懸念地成了最佳人選。作為物理系的高材生,外加心靈手巧,廖言玩起相機來可謂得心應手。不但很好地開展了工作,生意興隆的照相館還定期地為組織提供一筆活動經費。
然而這些並不是秦錚的真實目的。他明白,作為一個戰鬥在城市的地下組織,必須擁有自己獨立的證件製造能力。偽造證件也是秦錚在海參崴學習的一個重要課程。在他精心地培養之下,廖言很快就掌握了這項技能。得益於他多年養成的好學,善於鑽研的習慣,廖言甚至在這方面超越了秦錚,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偽造證件的專家。
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離十月初八也不到一個月了。秦錚和廖言分頭跑遍了各個租界的圖書館,書店,以及洋人開辦的餐廳酒館。可仍然查不到那個單詞的意義。秦錚沒有別的辦法,他多麼希望能夠從從字條的紙質,墨跡等方面下手。可是餘悅石也無法搞到原件。這是一個巨大的謎,可是他連最表面的部分都沒有進入。此時的秦錚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整整一個上午,秦錚都沒有一點空閒的時間。當他把聽診器放到最後一名患者的胸口時,他吩咐穀子把歇業的牌子掛上大門。因為下午有出診。
沒想到穀子很快就回來了,說有門口來了一位太太,穀子請她去別處她卻不肯。她說上個月初十就跟你約好了的。
秦錚心頭不禁一動,這是他和餘悅石約好的暗號,分明是內線那裡有緊急的事情。
“先請她去處置室,我很快就到。”
秦錚飛快地開了一張藥單,待患者離開之後,他讓穀子立刻關上院門和房門。然後他快步來到了處置室。
在門口,他看到了一個年輕女人的背影。烏黑的微燙的頭髮鬆散地披到肩頭。一件合體的旗袍包裹著頎長苗條的身軀。她正在左右打量著房間裡的佈置,掛在白皙的耳垂上的一對耳墜隨之輕輕地晃動著。
秦錚無力地倚在門框上,他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腔。他曾經百次千次地設想了重逢的場景,沒想到這一刻竟然以如此突然、意外的方式來臨了。
沈瓊感覺到了什麼,她猛地轉過身來。四目相交時她不禁呆住了。幾秒鐘之後,她抓起桌上的手袋衝出了房間。秦錚不自覺地閃開了門口。當沈瓊經過他的身旁之時,從餘光裡,她看到那本來在秦錚的雙眸中跳動著的炫目的光彩一瞬間就消失了。
沈瓊跌跌撞撞的跑到門口,就在她拉開房門的一刻。秦錚的手有力地摁在了門縫處。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