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大!居然跟我談知己!”池老師半天沒有好臉色。
“現在的孩子,越來越難帶了。”坐在池老師不遠處的語文錢老師端著茶杯,笑著搖搖頭。想當年,他們哪敢跟老師說這樣的話,還跟老師辨什麼知己呢,被懷疑早戀,嚇都嚇死了。
“都是些成精的孩子。太聰明瞭。”池老師也跟著搖搖頭。
“這孩子,看著真不錯。”得意門生,越看就越覺得順眼。
“漂亮,家世也好,聽說家裡變著法子寵。性子倒是不錯,這麼小的孩子有這樣的氣度,可骨子裡拗,不好管。”池老師愛恨交加。
“哪個孩子好管了?賀子競更難管。”
週日一早,天還沒亮,凌家外頭的小院子裡停了兩部車,其中一臺是黑頭車。已經被通知週末有同學一起跟他們去潭柘寺了,可看到來人晨歌還是不爽了。
“咱倆去不好嗎?非得叫上不相干的人啊?”晨歌搭著暮歌的肩,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外頭走。今天的晨歌穿著一身休閒服,黑色Supra鞋、黑褲子、黑T黑連帽外套,黑棒球帽。這丫還故意耍帥,棒球帽外還罩著衣服的帽子。
暮歌笑而不語。早晨有些涼,她拉緊和晨歌同款的白色外套衣領,縮了縮脖子。
“冷回去加衣服啊。”晨歌皺眉。
“一下子出來才會覺得冷。”
“冷就是冷,難不成有人出門前還熱身啊?”
責怪的語氣,可暮歌卻笑了出來。
“真不冷。”
“暮歌,早上好!弟弟早上好!”蘇樂一見人出來,精神百倍地和暮歌兩姐弟打招呼。凌家這兩姐弟,真妙。一謙虛一狂傲,一文靜一外放,一神性如白色無根蓮一似魔性紅色彼岸花,一是潑墨山水畫一是人間富貴花。
“誰是你弟弟!”晨歌不樂意了。
子競目光掠過晨歌,輕輕點頭,然後看向暮歌。今天她連脖子上都掛著條長長的佛珠,手裡還拿著本經書。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對他下了什麼蠱,每每看她都覺心曠神怡,嘴角不自覺就會上揚。
晨歌一看蘇樂大包小包的樣子,嗤地一聲就笑出來了。“你當郊遊啊?”
“不是嗎?”
晨歌樂了,憋笑打量天空。“也行,你們去郊遊,我們去參佛。”
參佛?現實生活中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蘇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他不解地問旁邊的賀子競。“難道我們不是去潭柘寺郊遊的嗎?”
子競輕咳了一聲轉開視線,順帶很低調地展示了一下手裡的《地藏經》,正好和凌家姐弟手裡的一模一樣。這是暮歌最喜歡的一本經書,也是凌遠航最喜歡的,兩人總是反覆誦讀。《地藏經》是一部說明人們生老病死的過程、使人趨吉避凶以改變命運的方法、以及超度去世親眷令其解脫的因果經。人們自無始劫以來輪迴不已,福報的聚集和修行功德的累積是他人無法替代的。此經能使我們明白如何消除業障,以及如何修福增慧,廣利有情眾生。
“你知道居然不告訴我!”蘇樂痛心疾首。十幾年的兄弟就是這麼做的!他們仨揣著經書去潭柘寺,只有他揹著零食去,跟個傻帽似的。
戰場無父子,情場無兄弟。雖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子競是寧可斷手斷腳也不願裸奔的。
“沒書也沒關係,到時候你可以逛逛寺廟,那兒很漂亮。”暮歌抿唇而笑。
子競自然是有備而來的,知道暮歌一直有在讀佛經以後自己也開始讀了,還變著法子知道了暮歌最喜歡的一本,也開始悉心誦讀。和語文英語不同,佛經能請教的問題更多,任何道理都能拿出來討論,而暮歌的回答也更加歡喜更有耐心。
暮歌越過蘇樂率先朝自家車子走去。子競跟自家司機打了聲招呼讓他傍晚再來接,然後立刻跟上暮歌的腳步,經書被他抱在手裡,很顯眼,暮歌幾乎是立刻就找了話題起頭。
“你誦讀到第幾部分了啊?”
“第七部分,利益存亡品。”子競和暮歌並肩而行。從背後看去,一高一纖細,少男與少女,四周的光線柔和了下來,清風習習,異常和諧唯美。
“不知為什麼,最近誦讀時會頭暈,心裡有很多疑惑和雜念,幾乎讀不下來了。”子競皺著眉頭,低頭疑惑的樣子很溫柔。
暮歌一聽就笑了,轉身仰視子競。“那是因為子競以恭敬心和懺悔心護念,誦經是取功德,貴在虔誠。”
聞言,子競深深地笑開。
暮歌覺得今天子競的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