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腳都要抽筋。兩人顧不得背後的那個白色佈景,放下東西便分頭幹上,不大一會兒一整塊田的稻穀便割完了,這時楊大家的穀子打完了,楊大正在收拾木鬥裡的穀粒,要把打穀機騰出來幫筱瑜家脫粒。裝了半天背景的蘇欣欣終於找到事做了,從揹簍裡倒出冰涼的井水遞過來:“阿竹哥,幸苦了,喝杯水搽搽汗吧,這水可是點蒼山上的雪水融化成的泉水,最清涼解渴了!”剛才不是還在問人家是誰嗎?這回沒人提示就知道他叫阿竹了?自個兒裝進水壺的井水什麼時候就成了山上雪水所化的清泉了?裝,繼續裝!
不過這位“酥”妹子似乎出門前沒看黃曆,啊不,這裡的人不認黃曆,或者應該說出門前沒給本位大神燒香,踩著她那白色的細跟皮鞋正中某種軟塌塌的生物,“啊!青蛙!”“酥”妹子一個驚呼,水杯啪的朝馮隱竹飛去,馮少不愧是練過的,側身一閃,再“唰”的一霎那接住水杯,避免了自己被無辜洗臉的悲劇,但仍無法避免站在他後面的小冬瓜楊新華慘遭“泉水”的洗禮,蘇欣欣這邊也好不到哪去,一個趔趄栽進旁邊的稻穗堆裡,由於用力過猛,硬生生的塑了個人形坑,一半在穗堆上,一半自然就在腳下未乾透的泥裡,蘇欣欣狼狽的爬起來,時髦的捲髮成了碗裡的泡麵,上面還插著幾根稻草,白色連衣裙的下襬也全是泥土,活像個稻田裡的草把子,此時的蘇欣欣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滴,如果忽視被眼淚刷成一道道的胭脂痕的話,還是蠻我見猶憐的。
無辜遭殃的楊新華抹了抹臉上的水嫌惡的道:“這女人到底是來幹嘛的?吃飽了沒事幹到荒郊野嶺來鬧笑話。”
面癱王扯了扯嘴皮:“就當是生活的調劑唄!”果然精闢啊!小楊露出崇拜的星星眼。
到底是在自家田裡出的事,筱瑜責無旁貸的領著蘇欣欣上自己閣樓換衣服,兩人雖然差了三歲,但身高差不多,只是不像筱瑜還是個剛抽條的,蘇欣欣已經發育完全,硬擠著筱瑜的衣服胸前波濤滾滾,“酥”妹子在鏡前轉了幾個圈,很滿意自己的造型,於是開始貪婪的打量房裡的擺設。筱奶奶是江南人,所以家裡除了客房都一副江南水鄉的裝扮,房間與隔壁的繡房相通,只用一道珠簾隔開,筱瑜鍾愛淺色系,臥房裡一水的白紗帳,淡紫色床被繡著精美的圖案,臥室裡除床和一個連著衣櫃的梳妝檯並無他物,窗前一個堆滿書的書架和寬大的書桌,和臥室僅一架四聯屏風相隔,屏風一面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另一面繡著四大美人,別提書架上的裝飾品和掛在牆上的字畫,就單這扇屏風怕是值不少錢吧?姑婆果然沒說錯,筱家的確是有錢啊,那馮隱竹家聽說是軍區首長呢,豈不是說更有錢?“酥”妹子似乎看到了自己坐在亮堂的大屋裡,被僕傭們前呼後擁的場景,暈乎乎的從樓上下來。
蘇氏正在堂屋和眾人說話,看著清麗豐潤的蘇欣欣內心別提多自豪:“阿竹啊,看我們欣欣多招人疼啊,今早一進村還沒來得及看我這個姑婆,就勤快的跟著去幹活了,這樣的媳婦可是十里八村最搶手的,所以下手要趁早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酥”妹子正恨不得別人忘記今早的事呢,聽到自己姑婆言不由衷的讚揚,很不自然的往後挪。那邊還在吐沫橫飛的王婆自誇:“瞧這屁股大好生養……”這邊又踩著剋星上演了一回“平沙落雁式屁股向後”,原來記仇的楊新華趁大家在忙著裝稻穀,抓了串青蛙回去給阿竹哥加餐,順便膈應蘇欣欣,這不,可憐的青蛙在被宰殺前遇到了視己為宿敵的蘇大小姐,於是青蛙在悲劇前先讓“酥”小姐悲劇了,蘇欣欣應著蘇氏那句“屁股大好生養”啪的坐在了地上,只聽到唰的另一聲,原本就繃得緊緊的白色長褲徹底罷工了,露出裡面殷虹的小內內。
屋子陷入詭異的安靜……
40、被相親
蘇氏倒是想由著這事把自家侄孫賴在馮少爺的身上,奈何當時在場的男性太多了,馮少爺又一副我在看天花板你們隨意的面癱表情,只得悻悻的帶著這個讓自己丟臉的侄孫離開。
中午一頓美味的青蛙宴擺上了筱家的案桌,讓可憐的青蛙發揮了它最後的光和熱,這邊眾人很好心情的享受這大餐,那邊蘇氏正用手指著蘇欣欣的太陽穴破口大罵:“穿著一身洋把式跑到田裡去獻殷勤,你的腦子裡難道塞的是稻草?人家城裡人見過的妖精多的是,要想找妖精還犯得著跑到這山溝溝裡來?過日子不都是找勤儉持家的,看那老太婆就是有拿筱瑜和他湊成對的意思,你可倒好,一副好吃懶做的形象,明擺著拿自己的短處碰人家的長處!哭,哭,就知道哭,和你那不爭氣的老子一個毛樣!吃完飯就跟老孃滾回家去,看見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