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下了課就回來,要不然也會多事的傳簡訊向他報告行蹤,然而今天他很確定手機裡並沒有任何她傳來告知今晚不回家的訊息。
窗外傳來細微的聲音,韋傅東往那一望,發現了燈光。
三樓的天台上有著一座空中花園,花園裡的造景是韋定遠設計的,小山流水呈現出古拙的意境,一旁的雙人座椅中有著裡著印地安大披肩的人影。
“哈啾!”抽了一張面紙擦擦鼻子,雲箏繼續捧著畫本呆坐在原地。
她腦海中淨是周勤元對著他的父親說“我也愛你”的晝面,那場面真是感人……
她多想那樣啊!有自己的家人,對著彼此坦然的說愛,那種親情是什么也無可取代的,尤其從那樣小小的身軀所傳遞給周先生的,不只是言語的能量,而是一種安慰,一種純然讓人滿足,可以遺忘其它不快的安慰。
“你在幹嘛?”忽然聽到說話聲,雲箏彈坐而起,驚魂未定的回望著他,久久無法言語。
“外頭溫度很低,你不知道嗎?”這幾天鋒面南下,氣象局發出低溫特報,她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坐在花園裡乘涼?
“我披上了披肩啊!”雲箏茫然的回答,接著又不解的問:“你呢?怎么回來了?”這是他的屋子,難道雲箏以為他不該回家嗎?
雖然最近他總是在她睡了以後才回來,但每天早上他還是將她送到捷運站上課去不是嗎?怎么今晚會問他這種怪問題?
“已經十二點多了!”“這麼晚了啊……”雲箏臉上還是帶著迷茫,撩撩頭髮,嘆了口氣,將一旁的畫具一個個的塞進袋子裡,站了起來。“你吃過飯了沒?想不想喝個熱湯什麼的?”“不了,我想睡了。”連日的勞累讓韋傅東只想洗個澡往床上趴去。
“好。”雲箏只是點點頭。
“你記帳本沒有拿。”她從不離身的記帳本竟然被她遺忘在座椅上。
雲箏低低的驚呼一聲,連忙拿起記帳本,用披肩緊緊裹住自己,抱起了面紙盒跟著他往屋裡走。
屋裡溫暖多了,不過她還是連打了幾個噴嚏。
“你怎么了?”韋傅東依然站在她身後,直到她一樣樣放下物品,轉身面對他。
“什么?”雲箏攤開了披肩低頭察看了一下,並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奇怪的。“你不是看過這條披肩嗎?我在……”“我是說你的眼睛。”他向她頓過身,修長的指尖抹過她的眼,微微挑起眉。“腫的。”“是嗎?”雲箏轉過身望向鏡子,“糟了,希望我不要感冒,每次感冒總是從眼睛開始浮腫,接著會體力不支好幾天,還好學校請了新的音樂老師,就快來上課了,要不然……”“我去洗澡了。”趁著她還沒念完,韋傅東決定先離開比較好,他可不希望老聽她像蜜蜂一樣嗡嗡嗡的叫個不停。
太好了,他沒發現。雲箏望著他的背影走進浴室,停住了自己喋喋不休的嘴,吁了一口氣。她抽出了一張面紙抹了抹眼角,希望自己的情緒沒有表現得太明顯。
她的確是哭了,因為傍晚看到的晝面而感動,尤其當她一個人坐下來回想的時候!更是忍不住那種悲傷的情緒。傅東一定不會了解那種感覺,他最近只在乎公司的事情,雖然他不見得對她不夠好,可是他並不是那樣的在意著她。
兩個人能夠維持,或許只是靠她一個人硬撐而已,然而她找不到理由離開他。
感情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
沒有人有權利斬釘截鐵的說永遠,更沒有人可以要求一個結果。
什么樣才叫結果?
分手算是個結果,而結婚呢?也算結果嗎?
那離婚算不算也是結果?
如果其中有一人離開人世了,那又算什么結果?
重要的是過程,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的過程充滿快樂歡喜,那又何必在意結果呢!
雲箏來到廚房,開啟一包湯圓,開始燒起熱水。
一會兒後,她身後傳來腳步聲。
“你不睡嗎?”洗好了澡,韋傅東髮梢還沾著些微水珠,只穿著一件睡褲,臉上有著鬆懈後的疲倦。
“我覺得自己有些鼻塞,所以想煮個薑湯喝,順便丟幾顆芝麻湯圓。你要吃嗎?過兩天就是冬至了,想不想提早慶祝一下?”“冬至有什么好慶祝的?”他真搞不懂女人的心裡在想什么,總是可以提出一堆理由來慶祝。
“你是怕我煮湯給你喝,又多了幾顆紅心對吧?”雲箏露出賊賊的微笑。
“你吃吧!我要先去睡了。”真是拿她沒辦法。將她往前一攬,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