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管裡流淌著蔚氏家族不求安分、敢闖敢冒的因子,不甘心於這樣安穩地下去,也不服氣弟弟的業績。她向她父親提出辭去財務主管一職,要求擔任上海分公司總經理,要把上海的市場做大。當時的上海分公司還僅是個掛名公司,業務還很少。作為蔚氏建工集團董事長兼總裁的父親,在家族和集團中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望,同意了她這個被他稱之為“有出息”的請求。她向父親表示:若干年以後,她在上海的業績要超越他弟弟在省城的業績,到時父親必須給她與弟弟同樣的股份。她父親為掌上明珠的勃勃野心而興奮,很爽快地答應了她,併為她搭配了幾個得力助手。
那些年,上海正進入以浦東新區開發為標誌的大開發大建設格局。為實現那個夢想,蔚氏家族長袖善舞、不甘人後的遺傳潛能在蔚韋身上得到了極大的發揮。短短二三年,公司就在上海初步站穩了腳跟,業務有了起色。第三年,也是在她的提議下,蔚氏集團在上海註冊組建了蔚氏建築設計上海研究院,由她自己擔任了研究院的董事長,由宏成擔任院長兼首席設計師。設計院成立運轉不到半年,不擅日常管理和公關交際的個性使他不勝其煩,欲辭院長一職,只願當一名首席設計師。向她提了好幾次。起初,她並不理他這個茬,後來看看實在不行,不由得對他產生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無奈之下聘請了一位常務副院長行使全部管理職責。但仍保留他的院長一職,這也有她的心計:到設計院發展到一定的火候,她也要以此向父親要求相應的股份。
令宏成意想不到的是,隨著蔚氏建工集團在上海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和蔚韋的生活卻不知不覺地滑向低谷。
蔚韋在公司裡呼風喚雨,在商場上所向披靡,受此浸染,她的脾氣也慢慢地變大了,並且自覺不自覺地由公司傳染到了家裡。開始她還只是對保姆頤指氣使,後來對宏成也習慣於居高臨下地說話,家裡有什麼事,她總是先發表觀點,你要是不同意,就一直到說服你為止,她總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你應該怎樣怎樣不應該怎樣怎樣。開始時,他還會就某些不同想法跟她爭執一番,但總無濟於事。她總是照她的意見去做,聽不進他的話。慢慢地,他在家中的話也就越來越少了。不但對家裡的事,而且對公司的事、甚至設計院的事,也越來越不上心了,因為實際上也不需他上心,反正只要聽她的就是了,再說許多時候也確實是她的意見更高明一些。他開始變得消沉,後來又慢慢習慣了,變得逍遙,反正設計院有她董事長當著,具體事務有常務副院長管著,用不著他多操心,當一個掛名院長也挺不錯的。
宏成迷上了攝影,經常和一幫老老少少的發燒友去各地攝影,一出去就是數天、一週,甚至十來天。有一陣子很無聊,他還迷上了上網玩遊戲,有時玩起來就是大半夜甚至通宵達旦……他和蔚韋吵過,冷戰過,也冷冷熱熱地反覆過,兩人終變得越來越陌生,心理距離越來越遠。有時候,她會對著他嘆一口氣,露出對他的不滿和無奈。他也有幾分自責:他對她的幫助確實太少,甚至沒有。他開始怕見到她,也覺得自己矮她一等。
後來,兩人分房睡了。分房以後,開始竟有點預想不到的效果:俗話說久別勝新婚,其實小別也別有風味,分床使雙方各得其所,而幾天後的同床卻為雙方增添了點正日漸消退的情趣。但商場如戰場,她一天到晚都在尋思著怎樣開拓業務,怎樣賺錢,有時候都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了。床上生活的空間越來越受到商場周旋空間的擠佔,最後同床的次數越來越少,於是分床就越來越像是分居。許多次他主動到她的臥室去,但因為在公司太累,經常受到拒絕,或者她只是應付了事,*像是完成一種程式,花費的時間越來越短,質量也越來越差,興趣也就變得更加索然。他體諒她,但他的自尊心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於是就拼命壓抑自己,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如一有念頭上來,就深夜看書,上網玩遊戲、聊天,或外出旅遊、攝影等等。他也曾想和她溝通,向她傾訴,但他的自尊心不容許他這樣做。他寧可這樣耗著,苦著自己,等待她的醒悟,而不願對她開口。直到有一次分床很久以後的一次同床,是她主動找他的,而就在那一次,他竟發現自己堅挺不起來了。於是他十分緊張,拼命想迎合她。可是越緊張越無濟於事,那晚上終於失敗了。那晚她也沒怎麼怪他,只是看他的眼神有點怪異。在這樣的年紀,對自己陡然而至的無能,他極度恐懼又不甘心。以後他又試了幾次,不知是不是因為精神包袱太重,結果無一不是以失敗而告終。為了對家庭負責,對她負責,也是為自己負責,他也偷偷地去醫院男性科就診,也吃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