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的蘇冰。兩人親暱問候一番,把病人冷落在旁。
莊臣非常不痛快。頌妝視而不見,挽住蘇冰,只說:“好長日子不見,我送送蘇冰。”
從住院部到醫院停車場入口得經過透析室轉到醫院主樓乘電梯下樓。兩人有說有聊地出了病房,自然直奔這條路。蘇冰哭笑不得地向頌妝提起前幾天莊臣不讓她來醫院的事。頌妝免不了數落幾句,接著聊及墨菲。經過透析室時,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不禁大感疑惑。“她怎麼在這裡?”
蘇冰看出她有點異樣,忙問:“怎麼了?”
“剛才晃過去的那個女人……”頌妝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你認識?”
“對。”
“上次我叫你過來看莊臣,你走後,她不小心撞到我。後來也見過她幾次,聽做透析室的醫生說過,她這裡有可能……”蘇冰指了指頭部,眼神裡多了層恐懼的色彩。。
“有可能什麼?”
“長了腫瘤!”
腫瘤?頌妝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
“你沒事吧?”
“沒……沒事!”
“她是誰?”
“她叫斐然!六年前,子西去英國就是為她。”頌妝瞪著透析室緊閉的門,整個表情都僵化了。
“子西……就是你的未婚夫?”蘇冰不止一次在莊臣那裡聽到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對。不過已經取消婚約了。我在新房裡看見子西吻斐然。”
“會不會是因為她生病的原因?”蘇冰指向透析室。
“我……不知道!”頌妝的心緒忽然有點亂。斐然現在的情況,子西都知道嗎?如果子西都知道……她揉了揉額頭,抱歉地對蘇冰說:“蘇冰,有些事……我有點亂!呃,我就不送你了……我在這裡等她出來,晚一點我再打電話給你,好嗎?”
“還是我陪著你吧!”
“不,還是我單獨和她談一談會比較好!你先回吧!”
“那……你也別太著急!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蘇冰叮囑著,獨自進了電梯。
頌妝焦慮不安地守在透析室門口。如果斐然真的長了腦部腫瘤……萬一是惡性或者腫瘤所長的部位很危險,那麼……想到這裡,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手機響了!
“大小姐,你去多久了?還不回來?”莊臣很不耐煩!
“我——”
透析室的門開了!神情倦怠的斐然走出來,看見頌妝,驚訝萬分。
“喂,頌妝?喂……”得不到回應的莊臣不停叫嚷。
頌妝輕輕地回了句:“我有事!”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只是一瞬間,斐然的神色就恢復正常,冷然道:“正好,我有事找你!”聲音傳出冰涼質感,好像什麼東西溼了水變得很沉重。
頌妝沒有說話,由著斐然帶路,走到樓角。
“看看吧!”斐然將手上的紙袋遞給頌妝,嘴角上揚,說不清楚是笑還是淒涼。
紙袋裡放著一小疊X光片以及幾張檢測報告,頌妝抽出來,掃了一眼。腦部腫瘤!型別一欄填著兩個非常刺眼的字:惡性!心一下子就縮緊了。
沒等頌妝說話,斐然就將檢測報告收了回去,若無其事地將X光片塞回紙袋,面無表情地說:“子西還不知道。你最好不要告訴他!”
頌妝目不轉睛地看著斐然。都到了這個份兒上,這個女人怎麼還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鎮定自若?
“別這樣看我!我不需要同情。”斐然移開目光,接著說下去:“從小到大,我一直夢想著做子西的新娘!我也不怕讓你知道,六年前我就是故意拆散你們;我甚至可以很坦白地告訴你,這一次我回來也是為了要拆散你們!”
如果沒有看見檢測報告,頌妝此時此刻的心情只可能用‘義憤填膺’來形容。但現在,頌妝找不到半點恨她的理由。
“如果型別一欄上寫的不是這兩個字,我絕對不會就這麼將子西讓給你!”說這句話時,斐然既堅定又自信。
問題是,那兩個字是:惡性!惡性腦部腫瘤治癒率非常低,即使成功切除也具很高的複發率!斐然似乎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表面上看,她好像有獨立承擔的能力,可情感上……頌妝心裡很清楚,斐然非常需要子西!“我和他已經取消婚約!”
“請你重新回到他身邊,讓他幸福,不要再離開。我會祝福你們!”斐然沒什麼血色的臉浮上一抹淡淡的笑,但那笑裡藏著無盡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