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犯傻啊’,‘你聽不見啊?’,‘你要去法院啊’,‘告誰啊?’,‘搞賊啊’,包括後面的。”
“當然這個想法是好的,不過不能這麼說,我們這次晚會是萬寶插座花錢贊助的,所以一定要把人家公司的名字插進去。吶,你這樣一改就很好嘛,捧哏的問你‘這都哪兒啊’,你要回答‘我買插座啊’,然後他問‘你聽不見啊’,你就說‘要買就買萬寶的’,後面都差不多是這樣,你是專業的你慢慢改啊。”
何向東目瞪口呆,回頭看了一眼那捧哏演員,那位到依舊是笑眯眯的,對這種事情像是司空見慣的一樣。
何向東卻忍不了了,他道:“不行啊,馬導,這不能這樣說啊。我們相聲不是這麼說的,他是要合轍押韻,他韻腳在那兒呢。您看啊,‘哪兒啊跟犯傻啊’,‘聽不見跟去法院’,‘告誰跟搞賊’,他都是合著轍押著韻的,不能亂改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說不了
馬導揮揮手道:“哪有那麼多不能改的,我們以前都是這麼改的,你必須要這麼弄啊。還有啊,我們這臺晚會是主要是說招商引資的,你們語言類的節目一定要把區裡面的招商政策結合進去,你們不是有貫口嘛,把政策背一遍啊,或者唱也行。”
何向東皺著眉頭,鼻子撥出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道:“貫口不是這樣弄得,哪有把政策當貫口的啊,貫口的每個詞每個字都是有講究的,他不是說你背得快就是貫口了,還有您留給我們也就是10分鐘的時間,這樣一改時間哪夠啊。”
那馬導也有些不悅了,他就沒見過這麼難說話的相聲演員,以前來的那些都是他說什麼,人家立馬就答應了,弄了這麼多次都很成功啊,也沒見哪裡出現問題了。
他不悅道:“貫口不貫口這是你們的事,我不管,但是我做了這麼多臺晚會,合作了不少相聲演員,就沒有一個說不行的。還有時間不夠,你們就把最後的太平歌詞拿掉,這什麼玩意兒啊,我聽都沒聽過。”
何向東道:“太平歌詞是相聲裡面四門功課之一,說相聲的都要會唱。還有這相聲真不能這樣改,要不然說不了啊,觀眾也不愛聽啊。”
馬導臉也沉下來了,被這個小年輕撅了好幾次,他臉也掛不住了,他道:“吶,我告訴你,觀眾愛不愛聽是你的事,你要是想在這臺晚會上表演就得聽我的,必須得這麼改。我合作過那麼多相聲演員,就沒你這麼難弄的。”
何向東臉色也很不好看,旁邊那捧哏的也勸他:“行了,兄弟,就少說兩句吧,我們都是這麼說的,沒什麼問題的。相聲嘛,怎麼著不是說啊,嘴巴一張一閉就完了嘛,就十分鐘的事,你也不用怕效果不好,到時候笑聲掌聲都是可以做上去的。”
聽了這話,何向東更是生氣,他冷冷瞥了捧哏的一眼,這話是一個相聲演員應該說的嗎?那捧哏演員反倒是被何向東嚇一跳。
何向東臉色變換好幾次,稍稍掙扎了一下,最終他咬咬牙,還是下了決定,他對著馬導說道:“抱歉,相聲真的不能這麼說,從小我師父就教我站上臺了就不能對不起觀眾,真不能這樣改。”
聽到何向東如此說道,馬導氣極反笑,指著何向東的鼻子說道:“好小子,有種,說我這樣改是對不起觀眾是吧。呵呵,你以為就你能說是吧,我告訴你電視臺門口就有幾十個說相聲的等著上場呢,你要不是柏老師託的關係我早把你趕出去了,你說不了是吧,那你現在就給我滾,老子馬上換人。”
馬導的話很難聽,何向東也沒有發作,相聲不好可以改,但是朝著壞的方向改,這不行。尤其還得讓一個完全不懂的外行來亂指導,他受不了,說出這樣的相聲來,不說成名立腕了,被他師父知道了肯定就是一個巴掌扇過去了。
畢竟都是成年人了,何向東也沒有暴跳如雷,他沉著臉拱手對馬導說:“打擾了。”然後又對捧哏演員說:“麻煩你了。”
也不等兩人回話,何向東就直接走出了電視臺大門。
出了門,已經是傍晚了,金色的夕陽照在何向東那泛起苦澀的臉上,是的,他剛剛放棄了一個絕好的上電視的機會。如果他今天把相聲改了,在這裡面說了,也就算是真正跨入電視圈的第一步了。
以後肯定還有更多的機會,說不定還能上曲苑雜壇,甚至於上春晚,到時候一夜而紅都不成什麼問題,成名立腕也就簡單了,這對一個20來歲的年輕人來說簡直就是一條通天捷徑。
可是這玩意是相聲嗎?這種狗屁不通的四不像是個什麼鬼,何向東敢說他要是靠著說這種玩意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