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青青買了很多,就在後臺的小桌子上用山東煎餅卷著菜吃,賣票的範文泉也叫回來了。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沒人說話,各有心思,範文泉剛來後臺,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看看拉長臉的張文海,又看看神色複雜的何向東,再看看剛來的兩位女孩,還有自己那已經變成白痴的徒弟,皺皺眉,什麼都沒弄懂,他也不好開口。
眾人默默吃著,周青青帶來的煎餅稍微放了一下了,已經沒有剛出鍋那麼脆了,有點韌了,但還是非常香,她買的那幾個菜也都是非常香辣,就著餅子特別開胃。
這還不等吃多一會,盯著幾個月沒洗的頭的吳蕭進來了,何向東跟他打招呼說:“來,快坐下吃飯吧。”
吳蕭依舊是叼著一根菸頭,一臉蕭瑟,目光深遠,反正就是沒有人樣就是了,不過這回說的話倒真的是人話:“文化局的來了。”
何向東皺起了眉頭:“他們來幹嘛?”
張文海想了想道:“應該是上次專場的事情,你重心在逗樂上面,沒有在宣傳方面。”
何向東點點道:“應該就是了,上次不是沒人來看嗎?”
張文海道:“那保不齊有誰舉報有誰在外面說幹嘛的呢,人多嘴雜的。”
何向東道:“我去看看吧。”
範文泉攔住了他,說道:“你別去,你是直接當事人,你去了就說不清了,讓我們倆老頭去吧,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解釋清楚就行了。”
張文海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靠在門框上抽菸的吳蕭,一指他說道:“讓那個不會說人話的跟著去。”
吳蕭靠在門框上抽著煙,扭過頭惆悵地看了張文海一眼。
範文泉也決定讓這人出馬最好,當下他也顧不得吳蕭是否願意了,拉過他就往外拖去,吳蕭沒有掙扎,只是臉上惆悵之色更甚。
劇場的進場門那裡有一個小過道,張文海和範文泉就躲在過道里面,他們倆也沒進去,就單獨把吳蕭一個人給放了進去,進來之前他們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吳蕭把來人給打發走了。
吳蕭罕見地沒有反對,只是興致不高地往劇場裡面走。來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了,叫徐四海,徐副科長,何向東跟他打過很多次交道了,人不壞,就是做事一絲不苟,特別認真,一切按照規矩來,絕對不徇私,所以這麼多年還是部門裡面的一個小副科長。
他帶著一副厚厚的圓框眼鏡,神態嚴肅,上身一件白色襯衫,下面黑色西褲,皮帶已經拉倒肚臍眼上面了,很老派,他看著進來的吳蕭說道:“你們老闆沒來?”
吳蕭惆悵地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手在褲兜裡慢慢摸索著,弄出一把菸頭來,何向東給他買過幾包煙,可是他從來都不抽,還是依然撿菸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他從菸頭裡面拿出一根中華的,遞給徐四海,道:“抽菸嗎?”
徐四海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菸頭?”
吳蕭卻是自嘲地笑了笑,慢慢地說道:“不是菸頭,只是香菸的殘蛻罷了,或許只是一瞬,但也不能被拋棄。”
“哈?”徐四海一怔,沒弄懂。
吳蕭卻是自顧自說道:“一絢爛就過去了,留下的卻是被唾棄,唉……”
“啊?”徐四海整張臉都皺起來了,他一句也沒聽懂。
張文海和範文泉就在進場門的過道里,從小視窗往裡面偷看,看到這一幕,倆壞老頭差點沒笑出來。
造孽啊。
真是太造孽了。(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明覺厲
張文海當初就被吳蕭這個沒有一句人話的傢伙給噎的夠嗆,都氣的不行了,今天一瞧徐四海也開始受這份罪了,心裡別提有多爽了。
真的就像是三伏天往身上澆一桶涼水,抖一個大機靈,從頭髮絲爽到腳底板啊。
張文海和範文泉這兩個壞老頭是看的津津有味,劇場裡面的徐四海可是眉頭皺的緊緊,他是一個字都沒聽懂,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在說什麼,可關鍵是聽起來居然有一種很厲害的感覺啊。
吳蕭也不和他說話,只是默默抽著煙,他抽的都是菸頭,不一會兒就是一根了,他見徐四海不要中華的菸頭,就自己拿過來抽,點著了,依舊是一臉漠然蕭瑟,目光深遠而愴然,薄薄的煙霧掩蓋了他滄桑的臉龐。
徐四海是越看越心驚,想法也越來越古怪,瞧眼前這人灑脫的氣質,不拘一格的做派,比如那明顯半年多沒洗的頭髮。還有嘴裡吐出來的一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