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跑過去,搶先一步抱住了床上的兒子。
可我護子的行為惹怒了他,他罵罵咧咧地要搶我手中的兒子,嚷著要把他送走,送到他親生父親那裡去。
他這個樣子,我哪裡敢鬆手,抱著兒子跟他滿屋子打游擊戰。
但我抱著二十多斤的兒子跑了幾個來回,便被他逮住了,他要孩子我不給,兩個人就開始拉扯,一一見我們這樣,徹底清醒了,開始扒著我脖子大哭。
我一分神竟讓他把孩子搶了過去,我去奪,他就把孩子舉高,我使勁兒地巴著他胳膊往下拽,讓他把孩子給我。
他不肯,舉著孩子往外走,竟然就這樣把一一的頭直接撞在了門框上。
一一頓時哭得更厲害了,伸著小手衝我喊著,“媽媽我疼,媽媽我疼。”
我的心就像在滴血一樣,淚都糊住了眼,踉蹌著上前要從他手裡奪一一,他好像也被這個變故嚇到了,竟然就那麼愣愣地站那兒不動,被我從他手裡抱走了孩子。
我看了下一一的頭,小小的腦袋上頂著個大大的包,讓我觸目驚心,一邊給他呼呼,一邊抱著他往外走,我得帶他去看醫生。
可白其善卻一把扯住我,吼著,“你要帶著孩子去哪?又要離開我嗎?我不許你走!”
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甩開他繼續往外走。
如果能想到之後發生的事情,我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麼做,可我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若有,我在遇上他的第一天就不會把手伸給他。
他直接一股大力,把我和孩子扯倒在地,我迅速地護住了懷裡的一一,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我懷裡動了一下,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後腦勺就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咚’的一聲悶響,我的心一滯,再看去,一一已閉上了眼睛,他的腦袋下也慢慢流出了血。。。
***
在我二十五歲的春末,我的一一變成了痴兒,傻子。
我恨死了始作俑者白其善,可卻不得不接受他的歉意,留在他身邊,只因他的一句話,“你離開我,誰會給一一付這麼貴的醫藥費?”
這句話簡直可以算是威脅了,但我卻只能屈辱地接受。
我想去找一一的親生父親,可白其善卻跟我說,一一好的時候你不送,現在送一個傻子過去,孟家會要嗎?更何況孟泳中早就有兒子了,身體健康智力正常,不知道比一一好多少倍。
雖然他說的話在理,但現在我已不太相信他的話了,可等我打聽來的訊息跟他說的所差無幾時,我徹底歇了這個心思。
從那以後,我開始抱著一一在各大醫院之間奔波求醫,但沒有人能救他,沒有人能救我的兒子。
我只能自己在家教他說話認字,他完全沒有第一次學時的聰慧,他的反應很慢,很遲鈍,我教他好久都學不會,搞得我經常背過身偷偷哭泣。
我一度懷疑這是我的兒子嗎?我的兒子去哪了呀?媽媽想你了,你回來好不好,媽媽錯了。。。
可第二天醒來,旁邊依舊是他憨憨傻傻的笑容。
這個家讓我壓抑,我快要瘋了,難以接受我聰明可愛的兒子變成如今這幅模樣,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我快要受不了了。。。
我要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哪怕生活會很艱辛,但總好過在這裡。
可就在我收拾行李的時候,白其善回來了,他一看我這樣,當即就打了我一巴掌,那是他第一次打我,而我的心竟然還會痛。。。
***
在我二十五歲的秋初,他把我和孩子帶去了最南方。
後來我才從千金小姐的口中得知,她成功逆襲,帶著更大的靠山來找白其善報仇了,白氏為了自保,推出了白其善。
當然,虎毒還不食子呢,他親爸肯定不會賣他,可藍萬渝,那是百分百賣定了他的!他爸還算有點良心,給了錢讓白其善去南方找他的一個兄弟,等他擺平了這邊,他再回來。
到了南方,白其善算是徹底控制不了我了,我開始一次又一次地逃走。
終於,在我第十次逃脫未遂後,他給我注射了毒品。
我掙扎,呼喊,但還是躲不過。。。
後來?後來那個千金小姐就找來了,跟我說了很多話,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卻是她嬌豔的面龐,精緻名貴的裙裝,還有我因逃亡,吸毒,變得蠟黃憔悴的臉頰和地攤上買來的衣服。
我敗給了她,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