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決定對她改變態度的赫連威烈,胸中的怒火逐漸被挑起。“楮寒水,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為她焦急、憤怒、心疼及不捨,無奈,她仍是我行我素,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他從未對任何女人這麼牽腸掛肚,就算是宋晨煙,也無法如此牽動他的心緒,讓他反覆地被複雜難解的情緒所折磨。
“你不該救我的,你應該讓我死在永巷,這樣,對我們兩人來說,才是一種解脫。”她揚聲喊叫,聲音悽苦又刺耳。
既然要將她關進永巷,何苦又要救她?她不會感念他的恩澤,她只會越來越惱怒他。
他霸道、殘忍、專制又獨裁,不把她當人看,她不會向他妥協,絕對與他對抗到底。
她要讓他知道,她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擺佈的女人。
他的到來,對她來說不是解脫,反而增加她的懊惱及痛苦,引發她心中潛藏的罪惡感。
“楮寒水,你不要以為本王在乎你,你就目中無人,你想死,本王有千萬種方法可以折磨你。”他惡狠狠地盯著她。
若不是看在她身子虛弱的份上,他早就不留情面地責罰她。
他對她重視的程度,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完全地不由自主。
“陛下,要不,你就處死我;要不,你就放我走。”她正色地直視著他,表情無比認真。
他們兩人大概是犯衝,根本無法心平氣和地相處。
她更不應該背叛國王,愛上身為敵方的他。
他對她的關心,只會造成她心裡更沉重的負擔。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必須遠離他,而且離得越遠越好。
“你寧願死,也不肯待在本王的身邊嗎?”他咬緊牙關,怒目瞪著她。
她這副對他心灰意冷的模樣,比任何難堪狠毒的咒罵還要讓他來得痛苦。
在她的心中,對他真的一點留戀都沒有嗎?他越來越搞不懂,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夠得到她的心?
楮寒水的回答是沉默地點點頭,心口劃過一道尖銳的刺痛感。
她不能讓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這是不對的。如果她的冷漠與絕情能讓他對自己徹底死心,甚至結束這段感情,那麼她願意狠下心來傷害他。
她的沉默等於承認了他的臆測,胸口的怒火陡地爆衝而出,他憤怒地紅了眼,額際的青筋猛烈地跳動著。
“你想死,本王偏要讓你痛苦地活著。”他的聲音極輕、極冷,帶著一股狠絕的氣勢。“你若是不聽本王的話,本王就馬上出兵攻打東離國。”
他沉聲威脅,既然她軟硬不吃,他就只好對她使出終極手段。
“不!你不會的!”她惶恐地搖頭,臉色蒼白如紙。
不可能!他不可能會為了一名女人而大動干戈,這實在太不值得了。
“本王會不會,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他傾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想讓她將自己的話聽得更清楚。“本王之所以攻打那些小國,都只是暖身而已,本王的最終目標是一統中原。”
他絲毫不掩藏自己的野心及企圖。
聞言,楮寒水環起雙臂,不自覺地發抖著,他說得沒錯,她很清楚他不是開玩笑的。
赫連威烈好戰是眾所周知的事,他攻打那些小國,絕對不只是擴充套件疆域這麼簡單,他最終的目的是攻打其他三大國,以便完成一統中原的願望。
國王一定是察覺到他的野心,才會將她送來北越國,藉以牽制他。
她不能讓國王失望,不能在這個時刻破壞國王布好的局。悄然籲出一口氣,她決定暫時妥協。
“陛下,寒水先前的態度及言語不夠恭敬,若有得罪之處,請你見諒。”她低垂著小臉,腿膝一彎,往地上一跪。
見她的身子搖搖欲墜的,他趕緊伸出大掌扶住她。
“小心!”他的黑眸閃過一抹深幽的光芒,但隨即隱逝。
腰際突然傳來一股暖熱,讓她想起先前,他替她取暖的情景,眼眶驀地一熱,眸中盈滿一層水霧。
面對他,她又氣又怕,除此之外,還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奇異感受,兩人之間彷彿有著一條看不見的線,將彼此緊緊牽繫著。
“陛下,求求你,不要出兵攻打東離國。”她苦苦哀求。
她的骨氣,及不上他一句威脅的話,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固執,害了國主及東離國的子民們。
“起來吧!只要你乖乖聽話,本王就不會輕易出兵。”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