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簡單得多。
但,這種人,就像鳳毛麟角一般的罕見。在十二歲那年,她已認清這必然的事實,因此未曾企盼過。能超然看待人間情事之後,一切種種,就雲淡風清,不足以介懷了。她是這麼喜愛這種悠然自得的日子,又怎會允許一切幡然改觀呢?
“怎麼樣?不錯吧?”龍天淖迫不及待地邀功。
“三王爺挑的人怎能不好?只是小女子無心婚事,您就別忙了吧!”
“嘿!難不成你想在這裡老死一生?我掙取到在皇兄南巡時送你出宮,你居然不領情!”
“我倒寧願三王爺送我入尼庵避一陣子風聲,然後讓我獨居在洛陽或江蘇一帶,隔絕了世人的流言,我的日子會過得更自在快活。”
“那可不成,皇上既已答應康大人的託付,就不會讓你出宮為尼。你出宮的時刻就是嫁人那一天。”
“這並不是協議的全部內容。”柳寄悠步下階梯,胸有成竹道:“倘若一直未有合適的婚配,皇上會遣我回家。當然,代價是被外人看成特別不受喜愛而被皇上逐出宮,結果是父兄必須送我入尼庵清修一陣子,並且永絕了將我嫁人之心。”
熬在深宮之中,等的不就是那一天的到來嗎?細想至此,她愉悅而笑,看著龍天淖不悅的面孔,笑聲若銀鈴清脆地逸出唇畔,不能遏止。
“如果你不去嫁一次,又怎能更深體會生為女人的天職呢?”
“哦,不差我一個的。只要男人們皆有妻、有妾,天下間永遠不必怕會有絕種的一天。”
龍天淖遙頭:
“你這是什麼想法?倘若今日不是柳大人尚能保你,你這樣的孑然,又能被允許多久?
日後兄嫂當家,是沒有你立足之地的。“理想與現實必須兼顧,有時他真的覺得她太超然到什麼世俗事也不想。
她只是笑,不期然地吟唱出《詩經》中“斯干”的末段:
乃生男子,載寢在床,載之衣裳,載弄之璋。其泣,朱市斯皇,室家君王。
乃生女子,載寢之地,載衣之楊,載弄之瓦。無非無儀,唯酒食是議,無父母詒罹。
見到三王爺一時不能意會,她笑了:
“打一出生,男女便被不同的期許加身,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