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麼一通翻找卻讓他得到些“意外”的收穫,那是他曾極力迴避的東西,比如手裡的小盒子,已經在好奇心驅使下開啟了,然後那對情侶戒就刺痛了他的眼睛,還有心臟。
陳勁定定的看了會兒,自嘲的笑笑,看來這種私闖民宅的行為真是受到懲罰了。他把東西小心放回去,無力的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粉色團花的棉布床單,再看看淡粉色的牆紙,不由的嘆氣,這就是林菀的世界,這才是她的世界,和他的是那麼的不同。
他氣餒的坐了會兒,然後打起精神起身,還得接著找,他不是參觀來了也不是來刺探她的隱私,而是要找到她的病情線索。以前有什麼需要調查的事兒他都直接吩咐屬下或者是花錢僱人,因為他的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在無意義的小事上,現在他只想自己做,錯過的他要親手一點點找回來,毀了的他要一點點補回來。
只是他在翻找的過程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打探林菀的生活,比如看到書架上碼著的一排CD和DVD,他就忍不住瞅瞅看她都喜歡什麼,哦,原來她也喜歡許巍,她也收藏了《重慶森林》,還有《藍莓之夜》,原來她也喜歡王家衛,然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張用紙隨意包住的光碟上,他把它抽出來,只見上面隨意的寫著一串英文,Gloomy Sunday。
陳勁不由得呼吸一滯,這首曾被成為“自殺歌曲”也曾在一些國家被禁播的歌,他上大學時因為好奇和室友們聽過一遍,毫無感覺,於是他打趣說可能是我們陽氣太盛,鬼神不敢傍身。現在他看著手裡這張略顯詭異的CD,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和緊張,林菀為什麼要聽這個?她到底聽了多久?她的自殺行為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然後他忽然想起一個線索,掏出手機調出日曆,果然,王瀟葬禮那天就是個星期日。
陳勁站在書架前愣怔了好一陣,然後才想起來他此行目的,林菀已經病得很嚴重了,不能再耽擱了否則後果不堪想象。他像是發了瘋一樣亂翻一氣,把林菀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家弄得一團亂,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找線索還是單純的發洩,就在他感到無措打算打電話找人調查時,從一本雜誌裡抖落出一張名片。
他本沒在意,可是視線掃過那上面的關鍵字後,立即像見了寶貝一樣蹲下去小心翼翼的撿起來,然後也不管這屋子被他弄得一片狼藉,推門就衝了出去。
62、陳勁番外一 。。。
陳勁大學是在外地讀的,當時年少張狂,厭倦了熟悉的一切,想要換個環境來一段嶄新的生活,幾個哥們兒相約著出國去美帝去英吉利,他呢,大概是童年受外公愛國主義教育的影響,對列強沒好感,於是高考填志願時大筆一揮,寫下一個在祖國版圖很偏上的城市裡的一所著名大學。
錄取通知書一到手,他媽一看就眼圈紅了,這孩子,那多冷啊,到時候把你凍壞了可咋辦?
外公吹鬍子瞪眼,小王八羔子,你還不如滾再遠一點兒直接去莫斯科得了。
陳醉則是笑嘻嘻的說,哥,你別給我領回一個高頭大馬的紅毛嫂子就成,我擔心沒法跟她溝通。
全家人只有他爸點頭稱讚,好,是應該去歷練一下。
陳勁到了大學後,著實低調了一陣子。
在這裡沒人知道他是誰誰的兒子,誰誰的外孫,更沒人給他特殊關照,連食堂打飯的大媽也不會看他好看多給他一勺菜。但他樂得自在,像一頭從圈裡跑出來的小馬駒一樣,貪婪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白天騎著從二手市場幾十塊淘來的腳踏車,穿梭在教室宿舍和食堂之間,晚上睡前打一會兒電腦遊戲,或者跟舍友們扇幾把撲克,又或者是跟上鋪的兄弟下兩盤象棋。
宿舍四張上下鋪大鐵床,住著來自全國各地的八個兄弟,其中有一半都是農村考來的,還有一個特困生,他們和他以前接觸的那些人完全不同,憨直淳樸,率真可愛。巴掌大的空間裡迴響著各種口音,飄蕩著臭腳丫子味兒,連轉個身都能撞到人,陳勁一開始極為不習慣,但是男人的適應能力天生強悍,於是不到一個月他就習慣了這種擁擠雜亂的群居生活。
週末的時候,去操場打打球,偶爾泡泡圖書館,要不就出去逛逛,這個陌生的城市對他來說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然而,十八九歲是個躁動的年紀,有種叫做荷爾蒙的東西時常在身體裡亂竄。
H大是一所以理工科為主的院校,男女比例有點失調,陳勁所在的通訊工程學院,女生更是鳳毛麟角,即便是雞毛級別的也被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子給捧成了公主。
陳勁是見過